“嗯嗯嗯!”乌拉那拉氏笑:“是这么个理儿,咱们还是别想太多。跟那种菜的老农一样,觉得自家白菜好。便又怕贼偷,又怕贼惦记的,恨不得布围上、草盖上。”
“把贼子跟阳光一起挡住了,岂不得不偿失?该让格格见识的,还是得见识。这都十一了,再几年下去。纵咱们再不舍不愿,也得相看起来了。”
不然好的都被挑走了,宁楚格可怎么办?
对此,李氏与乌拉那拉氏的意见倒是一致:大婚可以晚几年大婚,人选却应该早早定下。
否则千挑百选,可算确定了额驸人选。却发现对方妾侍、通房,什么都有了,连庶子都满地跑了什么的。真真是,想想就好恶心的。
早早有了默契,才能避免这类尴尬。
宁楚格:……
就很无语地看着她们俩,特别庆幸她的婚事捏在皇玛法手里。便是阿玛、嫡额娘与额娘,也不能置喙。而皇玛法,早早就给过她承诺,会充分考虑她的意见。
这个婚姻自主权,她其实,就已经拿下了一半啊!而未来的十年内,她完全有信心能拿下另一半。
大写的婚事无忧!
乌拉那拉氏跟李氏心中已有了计议,也不再在这上头废话。只选料子、定款式。叫针线上加班加点,把格格要穿去赴宴的衣裳赶出来。慎重认真的,看得胤禛都愣:“参加个满月宴而已,何必弄得跟
宁楚格要出门子了似的?”
乌拉那拉氏忍了又忍,还是翻了个白眼给他看:“瞧爷这说的,什么话啊?这可是咱们格格被赐封号后,所出现的第一个宴会场合。”
“不慎之又慎,您不怕引起流言蜚语。妾身还怕天外来锅,被扣个刻薄嫉妒,可以排挤甚至打压庶女的名头呢!”
“您知道的,总有些人内心黑暗,便以为所有人都是坏的,总是不惮于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人……”
而她与宁楚格好着,跟李氏也越发有那么点子和谐模切的味道了。一切都在往好处发展,乌拉那拉氏又岂会容许小人从中作梗呢?
也素知这个道理的胤禛笑:“倒是爷考虑不周了,亏得福晋稳妥。”
“那可不?”乌拉那拉氏扬唇:“妾身这回不但将宁楚格打扮得漂漂亮亮,李妹妹也不能差了。非把她打扮得满套珠翠,艳色倾城。瞎子都看得出来,这是个极其受宠的!”
“那……”胤禛笑,就很有几分真诚地发问:“会不会有人误会,觉得你是忌惮宁楚格的盛宠。不得不放下身段,跟李氏弯腰?”
乌拉那拉氏:……
又一记白眼过去,大婚这么些年第一次爆粗口:“爷不说话,也没人拿您当哑巴!好好的,你欠什么欠呢?”
直让她画面感满满,不由自主地研究其中的可能性。
并得出很、非常、特别高的结论。
“所以吧?”胤禛摊手:“咱们根本管不住别人
内心的想法,那何不让自己放开些?横竖你如何,都是要有人说的!她们一个个的心中只有阴谋算计,根本不相信这世上还真能有妻妾相得的存在。”
虽然但是。
乌拉那拉氏还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一句他说得有道理,并福身谢过提点。
胤禛赶紧把人扶起,继续说起满月宴上,他们一家几口的着装问题。说到兴起处,四大爷甚至还亲自提笔,画起了衣裳、首饰的图纸。作为他们一大家子,一同前往佟佳氏府上的战袍。
是的没错,一大家子。
因同母,又同从小就被抱离生母身边。除了同根同源的骨血情外,胤禛与温宪公主茉雅奇之间,还颇有那么点同病相怜的味道。
兄妹俩私下里,一直都不错。
当年康熙将温宪指给佟佳氏的舜安颜后,胤禛还好生彻查了他一遍。确定他人品高洁,没甚不良嗜好。也不纳妾畜婢,内无红袖添香,外无青梅表妹。还又把人约出来切磋了那么几次,让他知道温宪是个有兄长护着的!
妹子身体羸弱,大婚数年未见喜讯。
如今可算喜得麟儿了,当兄长的,可不得阖家前往道贺么?
刚刚新鲜出炉的雍郡王、雍郡王福晋、侧福晋。和硕福襄格格,并府上三个小阿哥。全员到齐,盛装出场。
可怕极了这亲大舅兄的额驸舜安颜亲迎出大门外:“见过四哥,四哥一向可好?谢哥嫂与侄子侄女们拨冗前来,参加爱
子满月!”
“妹夫客气了!”胤禛拱手:“你与温宪喜得麟儿,为兄本该洗三日便来添盆。无奈人在江南,只能遥寄一声祝福。”
“四哥客气了。”舜安颜笑:“到底差事要紧,洗三没赶上,满月也是极好的。”
胤禛也笑,道了句多谢妹夫体谅。
接着便捉人将给妹子、孩子的礼物悉数送上。整整一车下来,让围观的人都不由直呼大手笔。并默默思忖:莫非皇上这郡王封的,还把雍郡王的心给封野了?
要脱离太子党,发展属于自己的新势力了?
佟佳氏,两代后族,权倾朝野。佟佳氏的大家长佟国维,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今上的决定呢!
绝对是所有心怀大志的皇子们最想拿下的高地。
偏佟国维那老狐狸滑不留手,并不肯轻易站队。就不知道曾被佟佳皇后抚养过,亲妹还下嫁了佟佳氏嫡长孙舜安颜的雍郡王。能不能让老狐狸认可,最终认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