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之指着外面的工作台:“刚刚看的时候已经快结束了,你赶紧带着东西进去吧。”
“好好!”
阮言拎着手中的牛皮纸袋,正要走进笼子,又被林洛之叫住:“等一下。”
他回过头,见林洛之满脸疑色道:“你感冒了吗?”
阮言摇头:“没有呀。”
林洛之指着他的脸,说:“你以前从来不戴口罩的。”
阮言闻言摸了摸脸,惊讶地摘掉口罩:“哎?好奇怪,可能是小糖的恶作剧吧。”
新郎傀(21)
玻璃墙内分成好几个实验室,每个实验室中又有多个分组。
比如阮言负责观察记录,林洛之负责监管样本和药剂研发。
笼子里的血腥味更加浓郁,地面被血液洗刷过多次,白色大理石地板上的血色已经洗不掉了。
“哥哥?”阮言轻轻唤了一声,不远处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少年不知是从哪里跑出来的,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背心和黑色短裤,浅金色的头发衬得他肤色更加苍白,裸露在外的肌肤在打斗中留下了许多皮开肉绽的伤痕。
他站在阮言面前却没有动作,满身的戾气正渐渐消失。
阮言鼻尖一酸,喃喃道:“今天怎么伤得这么重?”
少年有一双金曜石般的漂亮眼睛,像是碧波大海中藏匿的星辰,好像在闪烁,又好像是在流动。
祁安盯着他手中的牛皮袋,轻声道:“为什么来看我?”
阮言没有说话,而是原地坐下,将牛皮纸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摆在地上。
有纱巾,绷带,消毒水,还有碘伏棉签。
而在最下面,是林洛之偷偷藏起来的三明治和牛奶。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仰头对祁安道:“坐下吧。”
少年的视线落在三明治上,盘腿坐在阮言对面:“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阮言将三明治塞进他手里:“只有每日样本考核的获胜者,才能接受观察员记录。”
“如果不想见到我的话,你可以明天考个第二名。”
阮言用碘伏清理少年眼角的伤痕,语气和动作一样温柔:“只是如果第二名的话……可就吃不到林姐姐的爱心三明治了。”
男孩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皂味,发丝松松软软地垂在眼前,恰好露出那双小鹿般的眼睛。
被血洗过的脸颊满是腥臭味,祁安稍侧过脸,有些不愿弄脏男孩的手。
手中的牛奶和三明治还是温热的,祁安神色平淡道:“外面的人应该和你说了,你父亲是因为我才死的。”
阮言睫毛轻颤,手中的棉签险些掉落在地。
他抿唇不言,手上的动作轻柔又极其熟练,没多久就处理好了伤口。
将垃圾收拾好后,转头见祁安也默不作声地吃完了三明治和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