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瞧了,你不会真以为江淮会跟你这种人做朋友吧?”
徐清从地面上爬起,拍拍身上的灰尘,看着自己青肿的手指龇牙咧嘴道:“瞧见江淮旁边的那个人了吗?”
阮言退后几步与他保持距离,没有回答他的话。
徐清冷笑道:“人家那可是真少爷,家中祖宗从好几辈开始从商,和江淮从小就是邻居,邻居你懂吧?他们那种人不是咱们能肖想的。”
他用指尖轻挑阮言的下巴,眼神像是一只黏腻的蠕虫,游离在阮言身上。
“你啊,就回家洗洗睡吧。”
徐清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阮言沉默着捡起地上的书包,轻轻拍了拍灰尘,刚抬起脚就险些摔倒在地。
掀起裤脚一看,果然又擦伤了。
阮言赶到班级里时,第一节课已经过去一半了,这节恰好是数学老师的课。
女老师知道阮言是孤儿院里的孩子,见阮言乖巧懂事的模样,就忍不住心软:“回到座位上吧,下次不许再迟到了。”
“谢谢老师。”阮言松了一口气。
可他刚要回到座位上,就被一只脚拦住了。
“哎?凭什么啊,我上次迟到可是被罚站了一天!”
“就是啊,他凭什么例外啊!”
“呦,好可怜哦,长得娘们兮兮就真把自己当女生了啊?”
“老师您要是这么不公平的话,我们可就要闹了啊!”
女老师是新来的年轻教师,曾经在其他学校教书时还算比较有威严,但这个学校不同,有些孩子的出身很不一般,老师也都不太敢管。
而女老师虽然面上为难,却仍然没有开口叫住阮言。
于是课堂上一片混乱,甚至掺杂了几句辱骂女老师的声音。
阮言闭上双眼,沉沉地吐了一口气。
他绕过面前阻拦的腿,径直走到教室的最后面罚站。
这节数学课这才得以消停。
其实对于罚站这种事,阮言早就习以为常了。
将身子重心落在脚后跟上,半个身子倚靠在后面的墙上,这样起码可以坚持一个上午,不至于太累。
班主任是一个爱慕虚荣的男教师,平日里经常宠着班里的几个小少爷,而那几个小少爷又是徐清的小跟班,所以阮言在班里的日子并不好过,有时班主任也是施暴者之一。
庆幸今天书包里的东西并不多,没有给他施加多余的压力,这次估计又要站上一天了。
直到第三节课下课时,阮言觉得自己的身体很不舒服,有些晕沉沉的,还有些想吐。
这时,班级里忽然沸反盈天,女生们围成一团窃窃私语,男生们则是坐得板板正正,装得人模狗样。
“陆时渊,我们走了几个班了啊?”
“十个班。”
“小家伙到底在哪啊,要不我们去广播站放个寻人启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