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那里原本有一道伤疤的吗?
真绪的眼睛微微睁大,看着他扯掉一根缝合线,看着他掀开了自己的头盖骨,看着应该是脑子的地方是一块白花花的,长着一张大嘴的脑花。
脑海深处迸发出一阵巨大的疼痛,真绪的手指深深嵌入砖块之中,指甲流出鲜血,身体里面的力量开始高速运转,引得五条悟频频转头看着,以及远处的天元。
天元趁着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操控一条悄悄溜过来的树枝,举起一把奇怪的武器想要偷袭真绪。
甚尔挥舞着三节棍折断了那条树枝,想带着小孩就是麻烦,只会愣着发呆,连被偷袭了都不会被发现。
树枝被折断了,武器却没有落到地上。
因为另外一段树枝居然顺势接了过来反手就朝着禅院甚尔的心口刺了进去。
原来自己才是他的目标吗?!甚尔恍然大悟。
但是他的反应也足够快的,双手并用,武器仅仅刺入三厘米,完全不是什么重伤。
真绪猛然转头,他不自觉抓紧了手中的石头,看着天元用尽咒力操控树枝迫使武器深深刺了进去。
唯有几人听到了,心口锁链被切断的声音。
死亡
真绪双眼紧紧盯着甚尔,左手不自觉地抬起来捂住了自己的一只耳朵。
锁链崩断的声音震耳欲聋。
五条悟仰起头看了一圈四周:“你们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夏油杰微微侧了一下耳朵:“声音?没有啊,话说那位肌肉男先生我们应该失去帮一下他吧!”
甚尔忍住身上的剧痛,从胸口处扯出那条树枝朝远处扔了过去。胸口的洞源源不断地流出鲜血,如果是个寻常人站在这里,估计已经死了,但他也只是身形有着微微的颤动。
他捂着胸口的伤,瞳孔却在颤动,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正在改变。
天元缓缓走近了几步,树枝卷起那把被扔到地上的奇怪武器:“你们知道这个叫做什么吗?”
没有人回答他就自顾自地回答道:“这个叫做天逆鉾,他能够将接触到的术式强行解除掉。”
“你们肯定会好奇,这个男人可是天与咒缚,一点咒力都没有的家伙,那么天逆鉾对他又有什么作用呢?”
他放肆地狂笑着:“你们很快就可以知道了哈哈哈!”
伴着他的狂笑,禅院甚尔的身形已经支撑不住单膝跪倒在地上,他身上爆发出的磅礴咒力就算没有五条悟的六眼也能够清楚感受到。
磅礴浩荡,充满着震撼的生命力,以及隐藏在背后的危险迅速让五条悟和夏油杰竖起十万分的警惕。
夏油杰原本还想上去帮忙捞一把甚尔,现在恨不得把对方直接从缺口处踢下去,他身体里面的每一个咒力都被甚尔的咒力给调动起来了。
五条悟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试图借此来帮助他压制对方身体里面躁动不安的咒灵。但是他的眼睛还是紧紧盯着禅院甚尔,他感慨道:“不可思议啊,一个丝毫没有咒力的男人居然能够爆发出这么多的咒力,难道这就是代表着”
他留下了一个悬念。
和其他所有人不同,真绪却仿佛被致命吸引一般地慢慢走近了过去。
“这代表着天与咒缚被解开了。”
初见这个人时一些自己都无法了解的话语终于在此刻得到了解释,真绪想,就算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身体本能还是在提醒着自己需要做一些事情。
但是直到此刻他才知道,原来解除天与咒缚是需要那把古怪武器天逆鉾的存在。这一点,还是借着天元,或者说,借着躲在天元后面的羂索,他才能够知道!
被操控,被愚弄,从刚才那种牵线木偶一样的感觉在此刻又达到了巅峰。
夏油杰诧异地和五条悟求证:“我以为天与咒缚是不能够被解除的。”
五条悟也难以掩盖自己的诧异:“老子读过那么多书也没有说过可以解开天与咒缚啊!果然,实践才能够出真知啊!”
胸口处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甚尔眯着眼睛感受着那种名为咒力的存在,说实在,有点古怪,像是无法操控的水流在身体里面乱窜。
五条悟倒吸了一口冷气:“但是就算是这样,也不应该会是”
夏油杰催促着他:“你想说什么,这位先生又怎么了?”
真绪看着慢慢站起身体的甚尔,再一次说出了当初自己说过的话:“也许上天是因为忌惮你,所以才会夺走你的术式,留下一副天与咒缚的身躯。”
禅院甚尔站直了身体,他脚下的影子却仿佛沸腾了起来,一点一点往四周扩散出来,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试图冲出来,但是又被压制了下去。
“这是”甚尔自己都不敢确定地说出来。
“你的术式,是十种影法术。”真绪半垂着眼睛,看着地面上扩散的黑色阴影,在快要靠近自己的时候他赶紧后退了一步。“感觉怎么样?”
禅院甚尔表情有些难以描述,作为一个因为没有咒力小时候也经常被欺负的人来说,一时间实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话。
就算厌恶禅院的条条例例,但是一些训诫还是刻在了他的身体里面。
但是此刻,最无能的自己居然拥有了【十种影法术】,仿佛命运是在故意愚弄着他一样啊!
夏油杰转头看了一眼五条悟,他可知道【六眼】和【十种影法术】的恩怨情仇,听说百年前两家术式拥有者一直斗至死亡。
而现在,二者都到了,他们应该不会打起来吧。夏油杰的思绪忽然跑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