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的行踪不明,但贝尔摩德此刻应该已经到了机场,之前电话里说的登机时间是“一个多小时后”,他们本来就在去往机场的路上,此处应该已经不太远。
[柚李!坚持住!]
萩原研二跳出灌木丛,四下张望后往路口跑去。
“朱蒂,嫌疑人似乎‘醒’了。”卡迈尔拨通了伙伴的电话,“突然改道向西南方,开了一小段转弯时往外丢了什么东西,他下车看了一下,马上又改道往北了,我路过时没有看到那件物品。”
“北边,是向海边的方向,可能真的察觉了想通过码头偷渡出海,你继续跟,我提前绕到码头附近,选一个偏僻的位置实施抓捕。”
“没问题——对了,要不要同秀说一声?”
“不了,他的任务级别更高,詹姆斯不赞同私下联络。”
一处陈旧而狭小的民宅中,厨房中的烹饪工作已进行到尾声,下厨的人尝了尝最后一道菜,满意地关上了火——
“饿了?”听到厨房开门声,他头也不回地问道,“洋葱炖排骨已经好了,你先端出去喝一碗。”
“‘老家’发信,今晚在大井港口附近有活动。”
诸伏景光短暂地紧绷了面容,随即又放松下来:“没关系,虽然近,但也还有一段距离,而且这边也没有消息,应该跟我们没多大关系,吃饭吧。”
“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帮不上忙的感觉真不好……”金发深肤色的青年嘟哝着往外端菜,被幼驯染轻敲了下头:“大家各司其职,你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了,今晚有酱烧虾仁和果仁沙拉,我还做了茄子渍,如果有事就浪费了。”
两人在同样狭窄的客餐厅坐下,盛饭,拿筷子,双手合十:
“我开动——”
“叮。”
“妈妈!胖太!”被母亲牵着手往安检口走的男孩忽然嚷起来,“我们带上胖太吧!”
“好了,俊雄,胖太在姨妈家会过得很好的,我们旅行回来就去接它。”忙着核对全家人登机牌的母亲敷衍着他,“晃子老师不是告诉你了吗,坐飞机对猫不好。”
“可是那个阿姨车上就有一只猫啊!”
“是玩偶啦。”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女子低头看自己行李车上什么时候多了一只猫玩偶——
她只看到一道黑色的闪电。
贝尔摩德在休息室中举着报纸遮住脸,表明拒绝闲聊的态度。
还是小看格瓦斯了,经过她的一番提点,从来只敢隔着墨镜用眼神表达情意的卡尔瓦多斯今天竟然在送她到机场后,依然不肯离去,甚至跟过了安检——还要留在东京继续任务的他为此买了张机票!
应付一个卡尔瓦多斯对于贝尔摩德而言跟喝水一样简单,但偏离预期的现实却令人不快,原本乘坐红眼航班进行漫长的飞行之前,她想独处阅读静一静,但身边多了一个卡尔瓦多斯,炙热的眼神一直缠绕着自己,更何况他还隔三差五问自己要不要喝咖啡、喝茶、吃点心……
万幸她要乘坐的飞机并未发生延误,登机广播刚一响,贝尔摩德立刻放下报纸拉着行李箱向登机口走去。
说起来,小家伙还说要来送她,自己还特意在安检口外等了一段时间,大约是堵车了吧,有精挑细选的组织成员跟着能出什么事呢。贝尔摩德一边走一边想着,在她踩上客人专属通道铺设的地毯时,远处忽然传来了喧闹声——
萩原研二侧头看了一眼登机口标示,15号!19号应该就在附近!他又在墙壁上一蹬,强行转向,躲过了病急乱投医的警卫伸过来的防爆叉。他深恨自己那时打了个哈欠没听清贝尔摩德说的航班号,一路搭顺风车赶到机场,又藏在行李车上混进来后,通过大屏幕上的信息,今晚飞美国满足“1小时登机”的航班有三个班次,底特律混乱贫穷,先排除掉,剩下两个分别是华盛顿和洛杉矶——他没法判断贝尔摩德此行目的地是首都还是好莱坞,只能赌一把了!可千万要赌对啊!
贝尔摩德惊讶地看着一只上蹿下跳飞檐走壁,以超高的机动性躲闪着一群机场安保围追堵截的黑猫。
黑猫?
就在贝尔摩德思考这只好像会飞的黑猫与椿柚李那只的关联时,上下翻飞的黑猫已经直直朝她冲来。机场安保们大呼小叫的让旅客避让,卡尔瓦多斯也快步赶到她身边试图挡住疯猫的冲撞。
黑猫在冲到登机区边缘处时一个旱地拔葱跃上铁艺花架,狠狠一挥爪,造型别致的盆栽应声而落,成了这场疯猫跑酷的第一个牺牲品。
萩原研二跳下花架,扒拉着撒了一地的泥土,冲贝尔摩德厉声大叫。
真的是椿柚李那只猫——出事了!
泥惨会与宝物
贝尔摩德试着伸手,刚刚还上天入地的黑猫此刻无比温顺地任由她抱起来,卡尔瓦多斯上前解释这是自己家跑出来的猫,安保人员对两个日语都说不利索的外国友人也没辙,劝阻无效,只能放两人带着猫走了。
椿柚李的电话无人接听,增田行生的手机打不通。
比想象中更糟糕一些。
快步走向停车场的路上,贝尔摩德拨通了琴酒的电话,把黑猫求救,增田行生失联的情况说明后,看着黑猫脏兮兮的爪子和袖子上的污渍问道:“格瓦斯让猫传达的信息似乎跟盆栽、泥土有关,你有头绪吗?”
电话那边琴酒沉默了片刻,沙哑的声音吐出一个词:
“泥惨会。”
电话挂断的1分钟后,增田行生背叛组织的消息由伏特加传达至东京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