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野志保将目光从威廉发青的脸色上收回,抿嘴暗笑点头。
吃过了点心,柚李带着医药箱把小朋友带到阳台,给她揉手臂上被威廉三人拉扯抓出的淤青上药油:“忍着一点。”
“不疼,嘶——”
“小孩子皮娇肉嫩,哪有不疼的。”柚李看她脸都扭曲了,不再用手指,换了大鱼际继续给她揉,“把淤血揉散了好得快。”
“我十三岁了。”宫野志保小声反驳。
“嗯哼,联合国规定的儿童年龄范围刚好是7到13岁,”柚李笑道,“还有,只有小孩子才会强调自己不小了,我这样成熟的大姐姐只会说‘询问女士年龄是不礼貌的行为’。”
宫野志保终于笑出了声。
笑完了,她终于决定问出那个问题:“你是不是,感冒了?”
柚李莫名地摸了摸喉咙:“我的声音有问题吗?我没感觉到。”
宫野志保摇头:“不是声音,是你的手很……热。”
哦,这个。
柚李把着急追问她哪里不舒服的萩原研二按回去:“你是想说烫吧,虽然身体不算很好,但我的手一直比一般人热,放心吧,我没有发烧,不信的话——”
宫野志保的手被抓着,摸到了温亚德小姐的额头,触手温凉,没有任何发热的感觉。
“放心了吧?”
宫野志保点了点头。
她的手真的好暖。
因为一直陪着小朋友,原计划的辣椒炒肉没有做,好在温蒂的加青椒版肉夹馍还挺成功,是拿到东夏校门口卖也有人买的味道,温蒂怕小朋友吃不惯,给她做了日式意面,至于威廉三人,在柚李的明示暗示下,温蒂只能硬着头皮把前天做的法棍和冰箱里没人愿意吃的俄罗斯咸猪肉端给了他们。
不得不一同用餐的司机和保镖默默用眼神凌迟着三位同事。
他们的午餐本该是香味四溢的东夏肉饼或者意面,最不济也还有黑麦面包吃,就因为你们来了,才被迫吃这能一棍爆头的硬法棍和降压药厂商狂喜的咸肉。
威廉更加胃疼了。
饭后,吃饱喝足的小朋友打起了哈欠。
“我不困。”柚李劝她去睡一会时,小朋友不肯,“喝杯咖啡就好了。”
“胡说八道,小孩子喝什么咖啡,”柚李拉着人上楼,“小孩子应该喝奶,多喝奶,多睡觉,才能长高。”
宫野志保拗不过她,被扒了外套塞进被子里,很快就睡着了。
她太困了。
从未蒙面的父母在她心中只是一个符号般的存在,姐姐是她唯一也是最重要的家人,被迫离开东瀛,离开姐姐,来到美国的每一天每一秒,思念和孤单都在煎熬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