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浅浅的蓝光划过一段完美的抛物线,准确无误地砸在了前面人的脑壳上,发出一声闷响。
黑影身形猛地一晃,伴随着一声惨叫,踉跄了两步。
许岌冲上前扭住他一只手腕,右臂从前面掣住脖颈,将他反摔在地压制住。罗迎也冲过来,利落地扯下领带,将黑影的手反绑在身后。
抬头看了看,终端被摔在不远处,屏幕亮着。罗迎捡起递过。
终端屏幕浮现一行提醒:“检测到您的不规范使用行为,为保证终端运行良好,不建议您进行危险操作”
摔一下就坏还要你何用……许岌开了灯,照住地上的人。
络腮胡,尖头尖脑,年龄约莫三十五岁上下。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冬天的出了一身薄汗。许岌维持着压制的姿势,问道:“还跑吗?”
“你大爷的!我认识你吗!”男人粗喘着大骂,“快把我放了,我要报警抓你!”
许岌并不理会他的挑衅:“该报警的是我。”
看了一眼罗迎,他立马意会,在男人身上搜出了好几个不明仪器。
许岌看了看,应该是个人组装用于违法偷拍的特殊工具。
拿起他的终端过了一下脸解锁,点开相册,无数的偷拍图片浮现,涵盖不同年龄段、不同性别,大多数拍摄角度都十分下流且猥琐。
男人挣扎着扭头,梗着脖子道:“我是个艺术家!记录生活的!拍点图片怎么了!”
去你大爷的艺术家。许岌一拳砸过去,他在地上鬼哭狼嚎。
又拨打了区公共安全局报警电话,等了快一分钟才有人接听。对面是个中年男性的声音,懒洋洋的,说是马上到现场。
听起来不怎么靠谱。
第七区的治安相比第四区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主打一个随心所欲、无为而治。一直都是靠各方势力维持微妙的平衡。
那男人声音粗哑,闷声笑起来:“你以为他们会抓我?你们犯了故意伤害罪,抓的是你们!”
话还挺多。许岌又翻了翻那些仪器,果然找到了刚才拍的图片,自己正站在路边,还给自己的脸来了个特写。
“你拍这些图片做什么?”许岌一张一张翻着,还翻到了沈越的图片。画面中的沈越在便利店买东西,正笑着和老板聊天。
“都说了我是个艺术家!摄影师你懂吗!”他怒喝。
许岌又给了他一拳,这下不出声了。
罗迎道:“我觉得他不只是个偷拍犯那么简单,这些图片像是带着强烈的目的拍下的。”
目的?许岌还想问,短脆急促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算了,接下来的调查就交给维安局。
一辆警车停在巷口,警笛声吵得耳朵有点疼。有几个行人好奇地在不远处围观。
两名身着制服的警察走下车,左胸前佩戴了执法记录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