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肉是稀罕物。潘大头终究是没能狠下心把那两块红烧肉从自己的饭碗里扔出去。他的目光紧紧锁住那色泽诱人的肉块,随后用筷子轻轻夹起一块,缓缓放入口中。刹那间,那红烧肉仿佛在舌尖上化开,浓郁醇厚的香味瞬间弥漫开来,好吃得让潘大头的眼眶微微泛红。
与此同时,其他人有的分到了羊排,那羊排上的肉鲜嫩多汁;有的则捧着红烧肉,色泽红亮诱人;还有的拿着腰花,散着独特的香气。大家纷纷满脸笑容地朝着周皓诚挚道谢。平常时日里,周皓在众人眼中总是一副高冷且带着些许凶狠的模样,谁能想到这么珍贵的肉,他竟然舍得分享给大伙。这一举动让众人心中满是感动。
工友们将肉拌着饭一同吃了起来。吃着吃着,一位工友不禁感慨万千:“这肉啊,可真是香得离谱,感觉比国营饭店做出来的还要美味许多。”旁边的工友立马接上话茬:“那是自然。不过我要求也不高,只要每天能有口肉吃,就心满意足了。”
听到这两人的对话,其余的工人也跟着闲聊起来:“哎,你说说,咱们干这工作,既不缺钱也不缺票,可就是想吃点好的,怎么都找不着门路。”
周皓听到这话,与李二英对视了一眼。
李二英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说道:“我们村里啊,经常有乡亲们想拿些猎物来换点东西呢。”
众人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唰”地一下全看向了李二英。
他们压低声音急切地问道:“真的吗?能不能给我带一只啊?”
“我要一个,不管是什么都行,只要是肉就成。”
周皓在一旁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英子,别乱说话,这可是不被允许的。”
众人又将目光投向周皓那张犹如扑克般毫无表情的脸。
“周皓兄弟,你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
“你忍心自己吃肉,看着我们面黄肌瘦吗?”
“二英兄弟说的是互相换东西,这换东西在情理之中,是允许的。”
“可怜咱们年纪轻轻就背井离乡,空有钱票,却吃不上肉。”
“小白菜啊,地里黄啊,年纪轻轻啊,就吃不上肉啊”
看着眼前一张张糙汉子脸,眼眶里满含热泪眼巴巴瞅着自己。周皓的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这时,李二英赶忙过来帮腔:“哥,都是自己人。咱们自己人之间换个东西,这能有啥问题?你就是太死板了!”
周皓面露为难之色:“可是万一有人举报,咱们可就……”
众工友立刻纷纷表态:“买卖同罪,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会去举报谁啊!”
周皓的表情依旧有些勉强:“那行吧。我倒不是担心咱们自己人,就是怕外面的人知道。”
“你放心,咱们拿到了肯定躲得远远的吃,绝对保密。”
周皓看着他们那一双双诚挚的眼睛,终于点了点头。“不过,估计要再过一阵子村里换货的人才会多起来。你们得耐心等等。”
众人见他答应,都小声欢呼起来。接着立刻环顾四周,现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才又把头埋进饭碗里,偷偷地乐呵起来。
吃完饭后,工友们都回宿舍休息去了。
李二英和周皓结伴朝着矿井边走去。“哥,马上咱们就调班了。到时候,直接拿家伙去捕猎吧”
“不用。”周皓语气笃定。
“啊,刚才咱们不是已经找到销路了吗?为啥不大干一场啊!”李二英满脸失望,在他看来,光靠陷阱能抓到的猎物实在是太少了。
周皓见他拉着个脸,便不再卖关子,凑近李二英小声说:“昨晚上我去了一趟后山,夹子上夹到了一只怀孕的母兔子。我把它养在山洞里了。”
李二英瞪大了眼睛,心中疑惑这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咱们自己——养?”
周皓点了点头:“老是打猎,收获太不稳定了。如果咱们能自己养一批,然后再卖掉,肯定能赚不少钱。”
李二英听完,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一蹦一跳地跟在周皓身后:“怪不得我奶奶一直说哥你的脑子好使呢!还说我跟着你混肯定差不了。”
李二英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要是放在以前,周皓早就让他闭嘴了。但今天他吃到了媳妇给他送的爱心晚餐,心情格外的好。所以对李二英的忍耐度也提高了不少。
这份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工作的时候。白天马有德没有来上班,晚上他想着周皓连轴转,打算在半夜的时候让周皓多休息一会儿,或者在旁边小睡一会儿解解乏。可结果看到的却是像打了鸡血一样疯狂干活的徒弟。周皓那铲煤的度把他都惊到了。
他正感慨周皓年轻就是精力充沛的时候,听到了李二英的话。忍不住“哼”了一声,一边干活,一边暗自嘀咕:“老婆奴果然就是老婆奴。吃个老婆送的饭都能吃出这么大的干劲来。”
周皓也不生气,笑着说:“师傅,我媳妇送的可不是普通的饭,有红烧肉、羊排、腰花、糖醋里脊,还有老鸭汤呢。”李二英也在一旁补充道:“还有肉饼和白大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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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有德听着他俩的话,不停地咽着口水:“你们两个小兔崽子,亏我平时这么照顾你们,有好吃的,也不想着我。”李二英只是呵呵地笑着。
井下的工作单调又乏味,众工友虽然对传闻中周皓的武力值有所忌惮,但对李二英却没什么畏惧感。他们纷纷凑到李二英身边问道:“那肉好吃吗?”
李二英一脸骄傲:“你们就听听这菜名,全是大荤菜,能不好吃吗?再说了,我嫂子的手艺那可是一绝,就连大米饭都蒸得粒粒分明,香气扑鼻!”众人听了,纷纷咽起了口水。
这时,周皓从口袋里掏出那个自己没吃的肉饼递给马有德:“师傅,别说我没想着你。那菜被大家一分就没剩多少了。这个饼是专门给你留的。”
马有德乐得露出一口大白牙:“好小子,算你有良心。”说着便张开嘴狠狠咬了一口,瞬间,肉饼本身醇厚浓郁的肉香、辣椒的辣味与肉的鲜味相互交织,一下子就勾起了他的食欲。可刚想再咬一口,手里的肉饼就被人抢走了。
马有德气得大骂:“一个个的,连老人的肉饼也抢!”晚上这波轮值的工人们年纪都不大,看到马有德这样,也不害怕,都嬉笑着说:“师傅,咱们也尝尝味道嘛”于是,一个巴掌大的肉饼被这许多人每人咬了一小口就没了。
大家都对李二英的话深信不疑,这肉饼果然美味,这手艺真是好啊!马有德见大家都尝到了,便招呼道:“好了,好了,肉饼也吃到了。你们今天可是都沾了周皓的光啊。努力干,马上就要到交班的点了。”
“好的,师傅,马上就干!”大家纷纷撸起袖子加油铲煤。就在这时,有个工人突然一下子蹦了起来:“啥玩意啊?”只听到“吱吱吱”的叫声,一只大老鼠尖叫着从他脚下仓皇逃走。
“老刘,真有你的,一个大老爷们连老鼠都害怕。”众人都嗤嗤笑了起来。
“不是,以前老鼠都在洞里待着,哪有往人脚下钻的。”老刘十分不服气地辩解道。
周皓听到了他的话,不由得紧张起来。老鼠怎么会往人脚底下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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