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安岳生却站在一旁,心中忐忑万分。
从始至终,皇帝都没有对他说过半句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予。这种被忽视的感觉让安岳生感到极度不安,他不知道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临怎样的命运。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焦虑,却又无可奈何。
这样的场面并未持续过久,空气中逐渐弥漫出一股微妙的沉默。皇帝的身体语言透露出些许疲倦,秦启轩细心观察,很快捕捉到了这一迹象。他明白,是时候退场了。于是,他恭敬地向皇帝行礼,然后识趣地退下,留下了皇帝与安岳生两人。
安岳生一直在旁边默默观察,见秦启轩离开,他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误以为皇帝此番召见,仅仅是为了敲打他一番,并未真的打算对他进行严惩。
想到这里,他内心竟涌起一股莫名的喜悦。从进殿到现在,皇帝未曾与他说过一句话,甚至连个座位都未赐予,这让他心中早已滋生出不悦。
然而,就在他准备找个借口告辞之际,皇帝的声音突然在大殿之中响起,平静而冷淡,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安岳生,朕这些日子是不是对你太好了,让你连朕亲封的郡主,都不放在眼中了?”
闻言,安岳生顿时感到一阵寒意袭来,背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皇帝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
心中不禁暗骂一句。
“这个老匹夫!”
这段时间,安岳雅没有与皇帝见面,倒是让皇帝清醒了几分。而那个嬷嬷的背叛,更是让他始料未及。
然而,尽管心中充满了怨恨和不满,安岳生却不敢在皇帝面前表露出丝毫。他深知自己的生死大权此刻正掌握在皇帝手中,任何轻率的举动都可能招致灭顶之灾。
他于是神色一变,连忙面露惶恐地跪在地上。
“陛下,冤枉啊!明明是那赵硕儿,她勾引臣的!”
处死
听到安岳生这番自辩之词,皇帝不禁被气笑了。他原以为安岳生在朝中做事也有一段时间了,至少会有些智慧和为人的底线,现在看来,此人不过是个厚颜无耻之徒。
这些日子里,小五频频出入宫中,每次来都仔细地为皇帝诊治,针灸、开方,无微不至。皇帝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逐渐恢复,虽然还没有达到完全康复的状态——夜里依然会偶尔咳出几口血来,但白天的精神状态已是大有改善,能够更专注地处理朝政了。
前几日与裴轩熠深谈之后,皇帝对自己的健康状况保持了低调,没有向外界透露太多信息。他深知权力斗争的残酷,一旦自己的健康状况被外界知晓,难保不会有人趁虚而入,图谋不轨。
此刻,他冷眼旁观着安岳生那拙劣的表演,看他如何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甚至反咬一口,指责是赵硕儿勾引他在先。
这种无耻的行径,简直让皇帝叹为观止。安岳生大概是以为,通过这种方式就能逃避处罚,甚至还能污蔑他人的清白。
皇帝心中冷笑,这种拙劣的戏码,在他面前不过是跳梁小丑的把戏罢了。他绝不会容忍这种行为,定要安岳生付出应有的代价。
说来也奇怪,皇帝心中竟然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说来也奇怪,皇帝在听到安岳生的狡辩时,心中竟然有一瞬的动摇。他惊觉,若是安岳生在之前就这样低声下气地求饶,他可能真的会以为是赵硕儿在故意为难安岳生,从而对安岳生产生一丝同情。但现在,看清了安岳生的真面目后,他只觉得对方的求饶显得如此虚伪和令人作呕。
皇帝的神色微微一愣,他突然回想起裴轩熠之前的暗示,那些话如同警钟一般在他脑海中回荡。皇帝的脸色随之阴沉了下去。
他目光锐利地看向安岳生,心中涌起一股被欺骗的愤怒。
他很难想象,自己之前竟然会觉得这是一个值得信任、有潜力的臣子!这种认知的落差让皇帝对安岳生的行为更加反感。
安岳生站在殿下,感受到皇帝长久的沉默,心中万分忐忑。他忍不住偷偷抬头望去,却迎上了皇帝阴沉至极的脸色。突然,一封奏折从天而降,重重地摔在他面前。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如此污蔑郡主?”皇帝的声音冷冽而威严,让安岳生心头一震。
安岳生的神色终于真的变得惶恐不安起来。他原本以为,凭借安岳雅的手段,还有自己的地位和影响力,皇帝至少会留他一条性命。但现在,面对皇帝如此强烈的反应,他开始对自己的未来产生了深深的不安和担忧。
“陛下饶命,是臣的错,是臣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陛下饶命……”
安岳生声泪俱下,连连磕头,每一次都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额头很快就磕出了一片淤青,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动作,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求得皇帝的宽恕。
然而,皇帝的脸色始终漠然,眼神中没有半分波动。他冷冷地看着安岳生,就像是在看一个垂死挣扎的小丑。终于,他开口了,声音冰冷而威严。
“传令下去,将安岳生收押至牢中,十天后处死。”
随着皇帝的一声令下,安岳生被拖了下去。他的求饶声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宫殿的深处。皇帝站在那里,目光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他知道,这次的决定将会对朝廷产生深远的影响,但他也坚信,只有这样,才能彻底铲除朝廷中的蛀虫,还朝廷一个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