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刚刚回到京城,秦启轩就来到了皇宫前,举着一份卷轴跪在地上大声喊道。
“臣要告发安岳雅,安岳生,即原周方玉,周方泽,祸乱朝廷,罔顾礼法,勾结乱党,以权谋私,意图谋反!”
当时正是皇帝宣布退朝的时候,皇宫门口还有不少人驻留在殿门外,听见秦启轩这一长串的罪名都不禁纷纷停下了脚步,惊讶地看向他。
安岳生虽说已经在前些时日被押入牢中宣判砍头,但不知为何皇帝那日说完之后便没有了踪影,让安岳生在牢中活到了现在。
如今,秦启轩又实名告发……有些人赶忙离开了,怕被牵扯到自己身上,有些人却悄悄站在一旁,想要观察一番。
秦启轩闹出了这么大一通动静,皇帝自然是知道的,他阴沉着脸从皇位上走了下来,看着秦启轩手上的卷轴,又看着秦启轩身后的一众秦家人。
欢迎回家
他脑海中不禁生出了一份厌恶的情绪,但短暂的清醒过后,他就又换上了一副厌恶的表情。
“宣。”
于是,在朝臣们疑惑与好奇的目光中,秦家一行人,包括神色凝重的裴轩熠,以及面带不安的安岳雅与目光坚定的安岳生,一同被传唤到了庄严肃穆的朝堂之上。
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殿下众人。他的脸色阴沉如水,目光锐利如刀,直刺秦家人的内心。朝堂内的气氛紧张得令人窒息,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你们秦家,想要告发安岳雅与安岳生,”皇帝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回荡在朝堂之上,“那么,你们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吗?”
秦启轩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紧张与忐忑。他迈步出列,双手恭敬地奉上一份精致的卷轴,这是他们秦家精心搜集的证据。
皇帝接过卷轴,阴沉着脸展开细读。朝堂上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皇帝手中的卷轴上,仿佛在等待一场命运的审判。
然而,当皇帝将卷轴看完之后,他的反应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突然将卷轴狠狠地扔到地上,卷轴在空中翻滚几圈后落在秦启轩的脚边,险些打到他的头。
“一派胡言!”皇帝怒喝道,他的声音在朝堂内回荡,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皇帝的雷霆之怒让所有人噤若寒蝉。他瞪视着秦家一行人,目光中充满了失望与愤怒。“就凭这一份漏洞百出的卷轴,你们就想将这些罪名安到安岳生和安岳雅头上?这简直是胡闹!朕对你们太失望了!”
秦启轩深吸了一口气,又将证人叫了进来。
“陛下,这位是安将军,安将军可以证明安岳雅和安岳生并非他的儿女,而是由周方玉和周方泽假冒的。”
“先前在岭东一带曾经发生过瘟疫,我们也有证据表明,瘟疫是由安岳雅引起的,他想要用这种方式勾结岭东军,为日后的反叛做铺垫!”
“还有苗疆人……安岳雅用的正是苗疆的秘术,控制了陛下您的心思啊!”
秦启轩厉声说道,大殿中毫不知情的。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皆是一副震惊的样子。
眼前的安将军,他们自然是见过的,做不了假,就连安将军都出面作证了,秦启轩说的一定是真的。
可皇帝却冷笑一声,脸色阴沉如墨,“可笑,真是可笑!”
皇帝断然不肯相信秦启轩说的这番话,或者是皇帝身体之内的蛊王,让皇帝坚信安岳雅是最无辜的人。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原本还不肯相信,但现在看这番情形,却怎么看都像是皇帝已经被控制了,可是他们也不敢说些什么。
现在,秦启轩也没有了别的办法,只好给小兮兮使眼色,让她发动贝贝。
可他却没有看到小兮兮眼中闪过了一份落寞的神色。
她点了点头,将贝贝叫了出来。
可是,贝贝朝向的方向却不是皇帝的方向,而是兮兮自己。
裴轩熠眼尖地看到了这一幕,眼睛顿时睁大。
“住手,兮兮,你要做什么!”
秦兮兮扯起一抹笑,对着裴轩熠笑了一下。
众人回过头来之后,便看见小兮兮倒在了地上。
而贝贝将兮兮那抹精华的心头血喂给了皇帝。
皇帝神色恢复清明的同时,大殿中的所有人静默了,秦家人更是难以置信地看向兮兮,又看向不情愿的贝贝。
贝贝只来得及向他们说了一声“兮兮不会有事的”,便陷入了昏睡。
……
“恭喜你。”
秦兮兮在意识中陷入了一阵黑暗,等到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听见身旁传来了一阵温柔的声音。
她连忙睁开眼睛向四周看去,却发现这里并不是她在秦府的家,而是一片纯白的区域。
眼前的人正是裴轩熠。
两人眼睛对上的时候,彼此之间的神色都有一些复杂。
裴轩熠现在什么都想起来了。
小兮兮在最开始的时候,失败的那次雷劫并不是真实的。这一世便是她作为秦兮兮,生在秦府的这一世才是她的最后一世考验。
“在这一世之中,你懂得了什么叫做亲情,最后献出了你自己的精华。”
裴轩熠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
眼前的兮兮是这个世间最后一抹“气”。但身为一抹气,她却不想只是作为天地精华的一种,而是想要变成人。
可是身为人就必须要有自己的七情六欲。身为人,她就不能够像一抹“气”一样自由。她也必须舍弃自己“气”中的恶念,否则会给人间带来极大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