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y市此时是夜间十二点左右,苏晚和邵天纵依旧坐在枫晚集团顶楼的董事长办公室里,以鲍勃为组的国税局调查人员依旧在不知停歇得查着从苏晚手里签出去的每一份文件,苏晚疲惫的坐在办公桌后那张象征着苏家商业帝国的头把交椅上,已经不知道过去几天了,就这么被拖在这里,没办法与外界沟通和交流,而这件办公室除了她的主治医生会一天两次来查看她的情况外,根本没有第二个人进的来,就连吃饭喝水都被那个脑袋不会转弯的鲍勃盯着,幸好的是她在年初觉得从庄园到公司的路程太多幸苦,便重新装修了这一层办公室,隔成两个空间,后面是个一室一厅的小家居,身体情况不好的时候基本在这里度过。
苏晚上位九年,做过的大项目不是几只手就能数的过来的,更别说她带领的团队做的那些小项目了,所以她也根本记不清到底是哪个项目会被人做手脚,看着满地满桌子的文件纸张,她只觉得头疼,又想到苏蕴这几天的小动作她又觉眼前阵阵发昏,手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心觉不妙,踹了一脚桌旁空无一物的垃圾桶,随即喊到“天纵,拿药,叫医生来。”
虽说苏晚是个病人,可这铁网质地的垃圾桶硬是被她这一下踹出去老远,在大理石地面上听呤哐啷的砸到了沙发边上,正在埋头苦干的几个人一听这动静,都停下手里的工作,转身去看她,跟苏晚关在一起的这几天里,鲍勃他们几乎每隔一到两天就能见到苏晚突然情绪不稳的情况,只是今晚这一下倒是重了许多。
“姐,你状况不对,先把这个吃了。”邵天纵见苏晚皱眉捏紧座椅扶手的样子,心里不由的发慌,他能感觉到苏晚在强制压着自己的情绪,顾不得在场其他人的目光,他从办公桌左边的一个抽屉里翻出一盒药,仔细确定是医生开出来的氯丙嗪后,取出来一片用桌上的摆件敲成两半,拿水递给苏晚,奈何他和苏晚的手机都被那些人收走管控,他根本没办法自己联系医生,又气又急,随后冷冷得看向鲍勃“你愣在那做什么,还不赶紧叫医生来,要是我姐有什么问题,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别急,我这就联系医生,不会让苏小姐有什么意外的。”鲍勃本来还盯着苏晚喝下药之后的变化,这会碰上邵天纵的目光,饶是自己比这小律师大了几岁,可不知怎么得,自己竟是怵了这个邵天纵。
鲍勃拿着手机的手开始冒汗,他在通讯录里翻找出来苏晚主治医生的电话,又看了看苏晚这时候的状态,确认不是装病之后,这才拨了出去,拨号音响了半分钟左右被对面的人压断了,他又打了几个,依旧如此,没一会再打过去的时候,那个医生已将手机关机,鲍勃皱眉看向情况不定的苏晚,虽说是吃了药控制,但是现在看上去她像是要从那张桌椅上起来杀人,苏晚的身体状况很不乐观,有许多药是不能同时使用的,这时候加大药量恐怕会出危险。
“邵律师,苏小姐的主治医师没有接听我的通话,你这边有备用的医生吗?我看她的状况不太好,我们这边可以暂时破例。”鲍勃心里是很大不情愿做出这个决定的,他们组在接到枫晚集团这个案子的时候,大家都十分兴奋,如果那个举报是真实的,扳倒枫晚集团这个在商业圈上层位置的公司对他们组来说是不小的成就,他不希望出现任何意外。
主治医生不接电话这对苏晚来说不是好事,只能证明他一定是被苏家一些人控制了,那些巴不得苏晚早点去死的人,真是煞费苦心,邵天纵按着苏晚的肩膀,能感受到她在颤抖,稍稍低头用只能二人听见的声音对她说到“姐姐,通知沈枫吧,这时候只有他能派上用场了,僵着不是办法。”
苏晚仰头微微睁眼,看向邵天纵的目光是带点火气的,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默许了他的做法,自从上次在s市见过沈枫之后,已经过去快一月的时间,每次见到他都会回忆起别的事,所以苏晚对他还是有些排斥的,沈枫的双学位没有白拿,也就只有他能一眼看穿自己在想什么。
“打这个电话,这是之前一直为苏董做心理治疗的医生。”邵天纵捏了捏苏晚的肩膀安慰她,随后扯过办公桌上的一个便签纸,写下了一串号码递给鲍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距离鲍勃打完电话已经有半小时之久,期间苏晚强烈要求吞了另外半片药剂,虽然还是很难挨,可却能让她暂时安定下来,她没动静后,那些找证据的工作人员又恢复到自己忙碌的时间里,等办公室的门被敲响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左右了。
邵天纵快步过去开门想快点让沈枫给苏晚做紧急措施,却在看清门外的人是谁之后皱眉不悦,双方都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说话,这引起了鲍勃的注意,他放下手里的工作,走到门口,上下打量了门外两个西装挺拔的男人,这其中并没有他刚才查到的沈枫,是两个生面孔,不过那个面色苍白一些的看上去有些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应该是苏晚家里的一个亲戚。
“你们要看到什么时候,我需要见到病人,你们是在浪费生命吗?”赵阳提着一个黑色大号的便携式医疗箱,面色沉沉,他在门口可以直观看见仰靠在座椅里的苏晚。
“可是你们这不符合规定,你们并不是我刚才打电话沟通的医生,特殊情况不能进去。”鲍勃这会还在纠结保密条令,生怕这两人是假冒进来打探消息或是帮助苏晚向外传递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