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计划是死的,人是活的,之前关于我姐在韩国留下了什么这个想法,我们压对了”苏蕴收起狠劲,转了转那个空着的陶瓷杯,有些心不在焉“所以,吞掉枫晚集团这件事得终止了,还是得帮她扶起来才是。”
“行吧,既然你决定了的话,我也没什么好阻止的,合同已经拟好了,你签完字资金就会到账,不过只有我们这边的话,对付现在的夏家还是有些杯水车薪,还有其他可以作为合作伙伴的人选吗,我这边会尽力洽谈。”知道苏蕴突然改变计划的原因后,司和也放下了想要劝说的想法,反正这集团转来转去结果都是会回到苏家人手里,能节省些麻烦的环节也是好的。
“有,不用谈,应该很快就会自己来了,现在夏家也是穷途末路,苏文滨的财产估计也全都压进来了,趁着这个时间你准备一下,等有了恰好的时机,就动手并购泰润集团。”对于司和的担心,苏蕴也不是没想过,可是苏晚在这个时候住院也是一个推动大家合作的节点,想来也该找个时间联系一下段开城了。
泰润集团的总裁办里,夏明志的心境不同于那个骄傲自满的苏文滨,他看着下属呈报上来的消息,在心里认同了夏琳宜前面说自己太过心急的话,为了压制苏家在s市的分公司,泰润也损失了不少的出口生意,毁约带来的赔偿金额让这时候快成为空壳的泰润根本支付不起,重要的是这三年来一直跟自己来往商业情报买卖的公司这时候突然终止了合同,对方汇过来的违约金对他们来说完全就是块塞牙缝的肉丝,对夏明志来说这就是在商场上挖掉了一只眼睛,损失哪里是违约金就能赔偿的。
“你怎么了?”夏琳宜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夏明志黑着脸坐在那嘀嘀咕咕,手里的拐杖在地上砸的听上去都快断掉了,她没有走近,而是保持了一段安全距离,对他问到。
“你来干什么,也想来气死我?当初要不是你,我至于疯到今天的地步吗?”夏明志停下嘴里的嘀嘀咕咕,抬头看了眼自己的女儿,这会带着气想起来多年前的事,自然是没多少好脸色给她“就不应该跟苏文滨这个混账东西扯上关系,也不至于被威胁这么多年,你也是没用,这都多久了还拿不回来他那的东西,是想大家一起死,好下去找人是不是?”
“都怪我?你怎么总是看不见自己身上的问题,明明就是你们的错,是你们的野心吞噬了自己的良知,你忘了当初怎么威胁我的?你是我的父亲啊,可这几十年的时间里,你都把我当作是可以用来交易的棋子”夏琳宜像只被戳了逆鳞的刺猬,全身收敛的尖刺在这时候伸展出来,她痛苦的对夏明志嘶吼着“如果当初不是你逼我做商业联姻的筹码,我怎么会跑去意大利,要是我没去,那如今的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夏明志被女儿吼得无法反驳,气的将手里得拐杖朝着夏琳宜身后的门扔去,指着欲哭的夏琳宜命令着“你,你滚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雨水没有停下的趋势,只是越来越大,天气预报中说这场雨或许会连着下两天的时间,夏琳宜走出泰润,推却了想要给她撑伞的保镖,淋着雨又去了昨日看过的花丛,野蔷薇被雨打的歪歪斜斜,花瓣散落在四周,她蹲下捡起花瓣想要将它们放回原位,可原本没有掉落的花瓣被她的动作触碰到,也随着那片本就不可能回到原位的花瓣落下,只剩下一片狼藉的枝干,夏琳宜盯着光秃秃的枝干,收回伸出去的手,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在众人各怀心思的时间里,苏澈带着自己的结婚协议,顾不上自己的形象,风尘仆仆的回到了y市,并且将优高集团对枫晚集团风险投资的合同摆在了苏蕴的面前。
只不过是两天不见的人,这时候看上去颓废了不少,就连那身西装都还是分别时的那套,苏蕴拿起那份风险投资的合同仔细阅读起来,合同里的常规项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最后一条附加条件十分有意思,建立在这个基础上的婚姻不知道对苏澈和刘兮来说是好还是坏,他放下合同,手指在那行文字上点了点,示意苏澈“看来嫂子是对你乘人之危了,澈哥,你有信心吗?”
“我不会违背自己心意的,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需要做些什么?”看着那句‘投资期限为苏澈和刘兮婚姻存续期间’的条件,又想到结婚协议的附加条款上也是对风险投资合同的期限做出了相同的规定,苏澈有些懊恼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跌坐在椅子上,干咳几声清了下嘶哑的嗓子。
看苏澈的反应,苏蕴也知道了这件事不再是刘兮一个人的追逐游戏了,这样也好“有了优高的助力,集团暂时可以喘口气了,军火生意司和那边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剩下就是找出来苏文滨和夏明志的犯罪证据。”
苏澈点点头,能延缓多久就多久吧,事情总还算是有转机,他摸了摸胸口的西装口袋,在苏蕴疑惑的目光中拿出来了一个u盘,并从公文包里取出来了个信封,深呼吸缓了缓气“这个,给你,或许用的上。”
“这是什么?”苏蕴看着信封上的署名,是尹润玉,那就是说段开城知道的事不只是一星半点,对他隐瞒的也不只是冰山一角,他打开了信封,里面的信纸足有十张左右,笔记清晰,叙事逻辑也合理,这是一份目击证人写下来的自白,是这么多年来苏澈心里过不去的那道坎,也是苏晚藏起来的其中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