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还看向他身旁的人,没花费多少时间就将对方认出来了。
“岑蓝星。”
多年前,她只见过一面的女人,现在又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出现在了他的身边。而且衣衫凌乱,脖子上有着明显红痕。
岑蓝星也没想到裴月还会找到这里,微讶过后,看见对方脸上的无措,转瞬间便换上了得意表情,不怀好意道:“你打扰到我们了。”
“是吗?”裴月还做足了有教养的人,此刻也说不出什么脏话,只能维持着礼貌的姿态,淡声说,“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她转身欲走,想了想,又对裴雁来说:“就算要谈恋爱,也不要忘了工作,记得回工作信息和电话,你的员工很担心你。”
话说完,她便走,一秒都不想多留,害怕再多一秒,眼泪就要落下。
全天下都没有比她更傻的傻瓜。
然而,她刚转身,左手腕便被抓住,扭伤的疼痛加剧,刺伤她的心肺。
裴雁来冷声问:“你以为我和她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都和我无关。”裴月还比他声音还要冷。
岑蓝星的声音响起,“他在我这里住了十多天,一步未离。”
“你他妈闭嘴。”裴雁来吼道,眼里掠过杀戮的意味,“再敢说一句,我现在就杀了你。”
“怎么,做了不敢说吗?”岑蓝星豁出一切,一鼓作气,“你说你讨厌你的家庭,尤其讨厌裴月还,她带给你的只有痛苦,造成了你人生的不幸,这些你全忘了吗?”
岑蓝星作为裴雁来的心理医生,自然知道他心里的障碍和痛苦,此时这些痛苦在她手里全都化为了致命武器。
可这听在裴月还耳里,却已经是另一种意思。
裴月还笑容惨淡。
他连这些话都可以跟岑蓝星说,看来他们的感情的确很深。
裴月还不想再听下去了,也没有勇气听下去了,她用力甩开裴雁来的手,可却被他牢牢握住。
“你放开我。”裴月还挣扎道。
“不放。”裴雁来强硬道,将她的手抓得更紧。
岑蓝星看着两人纠缠的手,这一幕刺痛了她的眼,屈辱与愤恨袭上心头,她继续说:“这十年,我们一直都有联系啊——”
声音戛然而止,裴雁来一把拎起她的衣领,将她拖到玄关柜,然后将她的头按在柜面上,神情狠厉,抓起一旁放在柜上的钥匙便往她脖子插去。
一切如电光火石般发生,等到裴月还反应过来,便看到他手里的钥匙尖紧挨着岑蓝星脖颈下的皮肤。
“住手!”裴月还心神震动,大声阻止,迅速跑过去将裴雁来推开,怒吼道,“你疯了吗?”
两次劫后余生,岑蓝星全身瘫软,表情茫然空洞,从柜子上滑了下来,坐在地上。过了很久,才想起去摸自己的脖子,完好的,没有孔洞,也没有鲜血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