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安一路上把自己过去的经历娓娓道来。
他这一路走来是极不容易的,顾清欢不自觉的有些心疼他。
刘桂芳的偏心眼不是现在才有的,从小就是这样,可能跟天下所有的老二一样,他注定得不到父母的偏爱。
幸好,被忽视,被厌弃都没有让他放弃自己的人生。
从军的机会是他自己争取来的,那年华国和印国爆自卫战争,华国大幅征军。
大家都担心要上战场,没有人愿意自寻死路。
他在家里实在活不下去了,闹饥荒,粮食大幅度减产,干的最多,吃的最少,刘桂芳恨不得从他嘴里抠出来喂给两个小的。
就是这样的情况下,他选择参军去,终于能吃饱了,后来他就一直留在一线部队(长期处于战备状态,能够快反应,迅将状态调整为一级作战的部队)。
可以说,是部队养育了他,赋予了他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难怪他看起来一副又红又专的样子。
两人难得有这样单独在一起的机会,许怀安恨不得把整颗心掏出来给她看,他真的爱惨了她。
顾清欢何尝不明白他的心意,但这不是谈恋爱,可以试试,说分手就分手。
许怀安这种人,认定了就是一辈子。
她害怕自己松口以后又不能给他一个确定的承诺,反而对他是一种伤害,所以干脆假装不知道。
但她不得不承认,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许怀安在她心里是不一样的存在,他跟她印象中的男人是不一样的。
后世的大多数男男女女,在婚姻和感情中都是在权衡利弊,在算计得失。
许怀安的感情很干净纯粹,不求回报,不计较得失。
有时候她都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救了他一命,所以他出于感谢才赖上自己,那大可不必。
但他眼神里的炙热骗不了人,她甚至觉得自己只要一松口,就会被他吞吃入腹。
两人就这样别别扭扭的回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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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两人的旖旎,唐震业回到住所,马上安排小刘去查钟洛柠的事情。
吃饭的时候,他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只要查实事情的真相,跟许怀安所说的没有出入,这个忙他肯定会帮的。
不是他不相信许怀安,任何事情,一面之词都不能完全相信,这是他的处事风格。
这个好习惯也让他躲过了很多次明里暗里的明枪暗箭。
第二天一早,小刘就过来回复了。
“长,按照您的吩咐,我在徐家附近找了几家邻居打听情况,他们所说的基本一致,可以确认情况无误。
据他们说当天有几个邻居亲眼看到屋里的场景,钟洛柠被绑在椅子上,屋里…淫糜不堪。
还有人亲眼看到孩子从楼上掉下来,被一个开三轮车的小伙子接住了。
徐家旁边的那户人家说,亲眼看到徐建国带着女人回家,态度亲昵,这事不是一次两次的。
我又去了派出所,今天一早那边已经把徐建国放了,这种畜牲…
长,革委会这些人他们也太猖狂了,真不是东西!”小刘都看不下去了,义愤填膺的说道。
唐震业叹了一口气,世风如此,现在的社会是畸形的,扭曲的,什么时候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呢!他也不知道。
人家顾清欢一个小姑娘都能深明大义,许怀安如果没有她,恐怕就没有今天。
没遇见就算了,遇见了,能帮还是要帮一把。
这件事情,唐震业无论如何,是要管上一管的,只是怎么管倒是个问题,他在京市没有实权,别人也不认他说的话啊。
突然,他脑子一转,有了主意。
“滴滴!”
“谁啊?”方志海接通电话,心情很沉重,昨晚儿子又闹了一通,家里人都没睡,陪着折腾了一夜,刚睡下。
“老方,是我啊,唐震业!”
“老唐?有什么事啊?先说好,我今天没空陪你,最近忙的焦头烂额,今天得陪陪家里人。”主要是儿子的病让他头痛,没心情应酬。
“我就是来治你的焦头烂额的,你还记得昨天我跟你说,我在街上碰到以前的一个部下,他也曾经在战后精神失常吗?
我昨天晚上跟他见面,特意问起了他的病情,你猜怎么着?”
“老唐,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唐震业的话成功勾起了方志海的兴趣。
唐震业露出一个鱼儿上钩的笑容“我只知道他病了两年多,不知道他其实在回乡以后就产生了跟你儿子一样的症状。
据他自己说,他曾经因为狂伤人,被家里人捆在床上度过了一年多的时间,也是近几个月才突然好转的。
我昨天看他的情况,精神状态非常稳定,没有任何不适,人也红光满面的,显然是大好了。”
方志海一听,这么神奇?他也不指望儿子病好以后回部队了,能像正常人一样,结婚生子,安稳度过一生,他就阿弥陀佛了。
“老唐,你问没问,他是怎么治好的?是不是有什么偏方?”
“说起这,就不得不提一提他的那位贤伉俪了,据怀安说,他已经病入膏肓,生不如死的时候,家里人做主给他娶了一房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