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人比一个只看钱的女人更好谈交易。不参杂其他任何因素,只需要给她足够的价钱,她便没有底线。
死亡,应当还不至于。
“我要你代替我妹妹出现在社交场合,并和她的未婚夫完婚。”
“在她未婚夫回国之后,你就不可以露馅。你必须模仿出她的气质,并且代替她去医科大学念书,替她拿到学位。”
顾今朝抬头,冷冷地说:“期限是多久?给我多少好处?以及,我听许小姐说过,她未婚夫一家是认得她的,这怎么瞒过去?”
许乐杰一一解释:
“她未婚夫一家,将只有妹夫一位回来出现,他从来没有见过我妹妹,不会认出。”
“这场婚礼是联姻,他很清楚这一点,不会和你过多相处。你必须要完成对外的表现。”
“期限暂时是两年。完婚后,你要代替我妹妹去医科大学念书,在她所有的同学面前出现,真实地拿到学位。”
“我会单独为你办一张账户,用你的真名。每月十万港币,怎么样,报酬是否足够丰厚?”
听起来简单,但顾今朝很清楚,对方的目光如一条毒蛇一般,隐藏了大量细节。这样的人不可能如此大方,只是找个在外出面替身这么简单,一个月十万港币,多大的手笔。
顾今朝最后一次讨价还价,“价钱可以,但是学位的事,我自己也需要一个,货真价实的,写着我名字的。你是否还能安排?”
“放心,我在城寨里开着一间牙科诊所,基础的医学学习没有问题。”
许乐杰望着这个得寸进尺的女人,心中鄙夷又加深几分。她竟然还在考虑未来的前途,他险些脱口而出,你已经不需要这些了。
但他还是忍住,咬着牙说:“这个可以办,我会为你安排一个虚拟室友,用你的名字。到时候,你只需要设法同时完成两份课业,便可以拿到两个学位。”
顾今朝突然抬头,看着他眼睛,冷笑一声,“既然安排一个不存在的人也能获得学位,为什么还需要我去学校?当然,我只是想知道,这桩委托需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达到你的要求。毕竟,你开出的价钱不足以买断我所有的时间,我还有城寨的生意要做。”
许乐杰暂时无法开出更高的价钱,那超出了他愿意为这件事情付出的金钱。于是他勉强同意,言简意赅地解释:“你需要在每个重大的公共场合出现,代表许乐恩在公众面前出现。我做的这一切,是为了她作为许氏集团继承人铺路,你应该能把握其中的尺度。”
这一番话,顾今朝只相信任务的要求,但对这个所谓的目的,一个字都不相信。
正如许乐恩所言,如果她是被爱侵泡长大的
小孩,不可能想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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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夜游星河写的《被香江大佬捡走后[九零]》第47章光明与黑暗面吗?请记住。的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但又会有一笔实打实的收入,顾今朝并不害怕这种刀尖舔血的生活,反倒嗅到一丝刺激的意味。
没有人比她更合适做这种危险的委托,像走在钢丝绳上,用秘密黑暗的交易,换取一大笔普通营生无法赚得的钱,快速积累一笔初始资金。
将日常生活切分成黑白两个部分,光明时,便能够延续目前的一切,继续做顾今朝。黑暗中,便恢复冷血残酷的66号,用假面直面恶魔,换取自己需要的资源。
这样的生活,她不害怕,也不厌倦。
与从前不同的是,她多了一个需要隐瞒的人。
阿和……
她生出一丝微妙的犹豫,她既不想欺骗他,但也无法告知他真相。被命运洪流推着,她在这条路上已经由着自己本性选择,走得越来越远。
她不是一个甘于慢慢从底层一点点重来的人。她有能力,她无法放弃这些危险又迷人的机会。
她永远是那个残忍的,冷酷的,危险的66号,这一点,再多的柔情,也无法改变。
她决心用光明的一面,面对阿和,将自己的黑暗面隐藏。就像她曾想动手杀了他这件事,她将永远卑劣地隐瞒他。
这一餐她认真品尝。
顾今朝几乎再次回到被食欲支配的时刻,她机械地吃东西,不知疲倦,不知饱腹,将一桌撑场面的菜肴全部吃完。
她准确地报上一张银行卡号,并强势地谈出条件:“从什么时间开始正式伪装?第一笔款项什么时候可以到账?”
许乐杰当场为她开出一张大额支票,对这个贪心的女人,一边厌恶,一边又充满了计划成功的期待。
“下个月开始,在订婚宴前三天,我会找人通知你。”
生意谈得十分顺畅,顾今朝手中捏着支票走出这间餐厅,再回过头望去。
九龙塘的豪宅区,幽静雅致,这样的地方,大多数人出生时若没有,便一辈子也没有。树木花草被园丁修剪整齐,每间别墅都隐藏在美丽的花木院子之中,像一间间世外桃源。
任意一间别墅内狭窄的佣人房间,都比九龙城寨中最好的房屋要宽敞明亮,有方便的水电和完备的设施。
这两处地方在地理上只相隔不足十公里,步行即可到达。
同一片天空下,贫富差距如同断裂的冰川两侧,相隔巨大的海浪与地裂缝,永生不可跨越。
顾今朝转过身去,时间还早,她会将这张支票兑换,存入账户。然后去购置一间公寓需要的基础家具。
单车骑行经过这座繁华城市的日常街角,热闹又喧嚣。她在明亮家具商场订下漂亮光洁的柜子,美丽结实的铁艺床,薄如蝉翼的纱帘……
顾今朝认真对待她的光明一面,她会努力,将更多的时间投入这能见得到日光的一面。
在旺角花墟,买下一束花环。
()圣玛丽安娜医院内,阿婶已经被医护扶起,坐在病床上静静等待出院。
因为伤在头部,她的头发在做手术前已经被全部剃光。
顾今朝沉默地将花环戴在阿婶光秃秃、有着狰狞缝合伤疤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