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回送那些册子给你时,你不是还不愿意收吗?”
萧翎面不红,但心在跳。
“我闲来时看了看,那些不太行。”
“那些还不行?”这话章也就不爱听了,“那可是我千挑万选的?姿势花招保管够用,哪里不行了?”
“画工不够精细,人物不够栩栩如生。】
章也瞪着桃花眼,好半天喃喃,“合着你是想看活的啊!”
萧翎:“……”
他不是想看活的,他是想要活的!
谢姝听不见他们说话,却也能从他们的表情上猜出一二来。
【行了,你们赶紧走吧。】
萧翎眸色越深,望过来的目光带着谢姝才能看出的幽怨。
谢姝嘴角扬起,清澈的眼中满是笑意。
章也见萧翎频频回望,再次感慨英雄难过美人关。
萧翎睨他一眼,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安王府那边情况如何?”
他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道:“如你所料,乱成一团。闹得最厉害的就是两个侧妃和几个庶子,哭着喊着要进宫面圣,请陛下收回圣命。”
相比侧妃庶子,安王妃和李相仲母子俩的反应倒不大。
“听说李相仲那厮甚至大笑了一刻钟,旁人还当他是疯了。”
“他不是疯了,而是高兴。”
“高兴的可不止他一个,还有顺王。”
树倒草冒头,安王宁王两败俱伤,原本默默无闻的顺王便显了出来。
景元帝本就年事已高,这一病倒人心浮动,朝中请立储君的折子一道道地递上去,全都是上折支持立顺王为太子。
所有人都以为除了顺王,再无更好的选择。
一时之间,朝中的风向几乎齐齐倒向了他,他的风头无人能及。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放在哪里都是如此。当谢姝再次见到莱芜郡主时,莱芜郡主的境遇已不能同日而语。
哪怕是在宁王府,哪怕宁王府处处白幡,亦拦不住旁人对她的讨好奉承,以及她那一脸的春风得意。
今日宁王府设白席,谢姝是来吊唁加吃席的。
既然是席,无论红席还是白席对于宾客而言都是热闹。
一众女客围着莱芜郡主,莱芜郡主享受着众星捧月的感觉,在看到谢姝之时,面上的得意越发的明显。
她可记得很清楚,这位月城公主之前还曾嘲讽过她痴心妄想。
如今她的父王就要被立为太子,等父王登基之后,她便是名正言顺的公主之尊,比这个外姓女的公主身份不知要尊贵多少。
“月城公主好生疏远,便是见着我们这些表姐妹亦是这般冷淡。旁人若是见了,还当月城公主是不屑与我等说话。”
谢姝被点到名,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我这人性子确实有些孤僻,还请诸位见谅。”
“原来月城公主是性子孤僻啊。”莱芜郡主捂着嘴笑,然后朝谢姝走来。“我还以为月城公主是端着公主的身份,不愿纡尊降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