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护唯一的闺蜜,烟越涵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将这件事的真相烂在肚子里,不再牵连到其他人身上。
“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孩子是无辜的。”
烟越涵瘦弱的身体缓缓下坠,双膝重重落到地板上,咬牙认下罪名。
“啧啧,烟越涵,你是不是很恨我当初拆散你和谢清野啊?”
“没有。”
看着曾经张牙舞爪的小野猫,一次次为了其他男人跪地求情,厉南洲只觉心口压上了一块巨石,无法呼吸。
他想要发怒,想要宣泄,想要大声质问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
但他的骄傲,让他无法做出这种事来。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烟越涵,嘲讽道:“我真为你感到悲哀,好歹你曾经是以第一名考入常青藤院校,又被世界大师认可过的学生。现在却为了一个男人下跪,值得吗?”
女人眉眼低垂,不做反驳,任由他将自己所剩不多的自尊在地上摩擦。
她这副听之任之,沉默不语的样子,却让厉南洲更为恼火。
曾经那个浑身散发光芒的自信少女,每天都在各大新闻头条的天才设计师,现在却成了这副扶不上墙的烂泥模样,让人如何能不气?
他今天想给烟越涵一次重回设计领域的机会。
可这个女人非但不领情,反而还要坚持做整理资料,没有前途的秘书,好像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
如果她一直这样下去,也就算了。
偏偏每次牵扯到其他人的事上,她又会不遗余力地劝阻帮忙,这让厉南洲越发觉得自己是最不值钱的那一个。
就算是路边的流浪小猫,烟越涵都会驻足停留,为什么身为她的丈夫,她却连多看一眼都不愿意呢?
一瞬间,厉南洲就像是打在棉花一般,怒火无处发泄。
他沉默地看着烟越涵良久,豁然冷笑道:“烟越涵,你真贱!”
砰!
房门被用力摔上,屋内回到死一般的寂静。
烟越涵全身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眼中尽是苦涩。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己有多么喜欢设计。
以前,她是无忧无虑的烟家大小姐,可以全身心投入设计创作中。
那现在的她是谁?
烟家对外宣称的千金?
人人艳羡的总裁夫人?
厉氏集团的杂务秘书?
又或者,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母亲。
翌日。
见不到女儿的烟越涵,整天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吴钦见她状态欠佳,便暂时将她的工作安排给别人。
隔着玻璃,厉南洲眼神复杂地观察烟越涵,对耳机里合作商说的话,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一天过去。
烟越涵低头走出公司,来到马路边,才想起来她的车还在停车场里。
她刚要回去开车,就见一辆宾利忽然在面前停下。
车窗滑下,露出厉南洲那张目不斜视的冰山脸。
“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