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兰清漪吓得大叫了一声,所有人都看向福晋,只见她捂着胸口,面色泛红,嘴角还残留着血迹,也是一脸茫然的神情看着自己吐到碗里的血。
四爷按住兰清漪的肩膀不让她起身,然后自己站起来将福晋打横抱了起来,对着众人道:“所有人都不许离开这里,耿氏,你照看一下兰氏,别叫她受惊了。苏培盛,去请太医,封锁府门,一个人都不许给爷放出去!”
说罢,四爷便抱着福晋走进了内室,留下一桌子的格格们面面相觑。
宋氏紧张的站起来,捏着帕子向内室张望;钮祜禄格格一脸高深莫测的玩着面前的酒杯,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尹格格却是毫不在意的还用筷子挑着菜吃。
耿格格和武格格对视了一眼,一起扶着兰清漪到一边的榻上坐着,那里有靠垫,能舒服一些。
屋子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兰清漪突然想起了她院里挖出来的那个泥娃娃,心里有些不安起来,不知是不是那邪物的主人又出招了?
不多时,苏培盛引着太医进来,径直进了内室,里面隐隐约约的能听到四爷在与太医的对话,却又听不清楚。
半响之后,四爷与太医一并走了出来,太医走到桌子旁边,挨个仔细检查福晋座位面前的食物和酒。
四爷则是面色凝重的走到兰清漪的身边,制止了她想站起
来的动作,自己也坐在了榻上,环视了一下屋里或站或坐的几个格格,沉声道:“福晋为人所害,在太医查清楚之前,所有人都不许离开正院。”
太医检查的过程中一直都是眉头紧锁的,他先用银针挨个试探,甚至每道菜都亲口尝一尝,最终却还是摇头道:“贝勒爷恕罪,臣实在看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福晋这症状太过怪异,既不像是中毒,也不像是生病,却又如此严重,实在很是诡异。”
太医这一番话说完,四爷的脸色更黑了,他怒斥道:“难道就看着福晋这样不管吗?你若不行,就去换别的太医来!”
那太医连连请罪,屋里的其他人更是不敢出声,兰清漪却总觉着哪里不太对劲,以她对四爷的了解,四爷现在这样的表现,有点不太像他,倒像是故意装出来的。
看到兰清漪略带着疑惑的目光,四爷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她不要说话,然后继续道:“苏培盛,你去太医院将院判请来!爷不信福晋就治不好了?”
苏培盛连声答应,正要出门,坐在一旁半天不动的钮祜禄氏却突然开口道:“既然太医说了福晋不是生病也不是中毒,我瞧着爷请院判来也是枉然,说不定是遭了什么不干净的手段呢,倒不如请个有本事的人来看看。”
“哦?”四爷迟疑了一下,貌似有些意动的看向钮祜禄格格,“那依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办?
”
钮祜禄格格第一次得到四爷的重视,立刻挺直了腰板道:“我听说城西的碧云观观主是个有道之人,爷不如派人将她请来,瞧瞧福晋是不是受了邪祟的侵扰。”
“苏培盛,叫人去钮祜禄氏说的地方把人接过来。”四爷似乎相信了钮祜禄格格的话,开口吩咐苏培盛。
苏培盛领命去了,得到了四爷认可的钮祜禄格格神态都显得异常的高傲起来,她嫌弃的看了一眼贴在四爷身边的兰清漪,兰清漪却更是故意将头靠在四爷身上,脸对着钮祜禄格格看不到的地方——
四爷这戏演的着实有些用力过猛,偏生又有个主动跟四爷搭戏的钮祜禄格格,她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
四爷貌似安抚实则警告的拍着兰清漪的背,暗示她忍住不要拆台,自己则是依旧一脸严肃。
碧云观的观主是个五十多岁的老道姑,保养的不错,慈眉善目的,倒有几分出尘的味道。
她被苏培盛请来,刚一走进正屋,原本带着微笑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那道姑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方才抽出拂尘向四爷弯腰行了一礼后道:“贫道在府外看到金光漫天,可见王爷府上有喜事临门,却不想这正屋之内却有黑气与金光互相对峙,且黑气有愈演愈烈之势,如今已经伤到了福晋,若不加以遏制,恐会连王爷的贵气都会被伤到。”
“哦?”四爷的语调听不
出他的想法,“那依观主之意,此黑气从何而来,又该如何化解呢?”
那道姑甩了甩拂尘,做出悲天悯人的表情道:“依贫道所看,这黑气不是天灾,怕是人祸,只要去除祸根,便能化解福晋身上的煞气,福晋自会安然,府中也会一切如常。”
四爷继续淡淡的道:“府中甚大,恐不好找寻,既然观主能看到黑气,那便请观主指引一下黑气的源头吧。”
“这不难,待贫道算上一算。”说话间,那道姑闭目而立,掐指作决,念念有词,不多时,她便睁开眼睛道,“请王爷派人往这府里花园正后方去找寻便是了。”
那里正是清溪院的方向。
这戏演的也太生硬了些吧?兰清漪在心里嗤笑,面上却故意露出惊慌的神色,故作紧张的抓住四爷的手道:“爷,那边可是我的住处,怎么会有什么邪物呢?”
钮祜禄格格冷冷一笑:“兰格格紧张什么,有没有派人去搜了便知道了。”
兰清漪也是冷笑着看过去:“着实没道理只搜我的院子,若要搜,大家便一起搜。”
就算是做做样子,她也不想受这个委屈。
“那黑气的来源又不是我们的院子,凭什么要一起搜?”钮祜禄格格也不肯让步。
“好了,”四爷故作烦闷的道,“福晋都这样了,你们还在这儿争?苏培盛,多调集些人手,都一起搜,也省的有人说爷出事不公!”
有四爷撑腰达到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