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柘,我是不是给你脸了?你特么又翻我房间!”李润希指着宋柘劈头盖脸地指责,“你特么是不是有病?”
宋柘转动椅子转过身来面朝李润希,双手自然交叠,面色不变地听他骂完。
随后宋柘悠闲地拿起牛奶喝了一口,抿掉唇边的奶渍,这才说话,“我没病,有病的是你吧?李润希。”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宋柘嘴角上扬,缓缓站起身朝李润希这边走过来一边速度很慢地说:“亦哥辛苦供你读书,你不在书上认真做笔记,却在书上写满了他的名字,还不止如此……”
宋柘停在李润希跟前两步距离,他比李润希高上一点,因此眼皮半垂着时看起来很是轻蔑,完全没了平日里那副好好人的样子,“你身上也有他的名字,你不是有病是什么?变态?”
李润希退后一步,下意识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背,他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宋柘怎么会……
自己并不是每本书都写过许敬亦的名字,除非宋柘已经将他书柜里的几十本书全部仔细翻阅过,还有,自己身上的事,宋柘怎么会知道?
“你真是大胆,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放在家里。”宋柘嗤笑一声,“还敢文在身上。”
李润希咬着嘴唇,大脑里一片混乱,但还是立刻出言反驳,“听不懂你在乱扯什么。”
“听不懂?”宋柘突然收起了笑容,脸上浮现几分狰狞,“亦哥是我的偶像,这么多年我都以他为目标努力着。我怎么可能让你这种变态待在他身边,脏了他的名声!”
电光石火之间,李润希陡然反应过来,“是你,是你告诉许伯母的。”
“没错!”宋柘爽快地承认,甚至还觉得自己做了件无比正确的事情一般骄傲地仰着头颅,“我一本本翻开给她看的,你那些丑陋的字迹怎么配写亦哥的名字,你这只恶心的蛆虫!”
事到如今,宋柘也不再藏着掖着,他悠闲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跷起二郎腿,“我刚来没多久,有天你下班回来刚好下雨,淋湿了衣服,我就跟在你身后。”
李润希的衣服打湿后隐约地透出后背的字来,但是宋柘当时离他还有一点距离,看得并不怎么真切,所以不太确定。
“所以我偷偷进了你的房间,但那次时间匆忙,我只发现了你的化妆品。”
宋柘凉薄地掀唇,“一个大男人居然用化妆品,你真是和你这张脸一样,变态又恶心!”
他决定弄清楚,最好是直接拿到证据给许敬亦看。
所以宋柘不着痕迹地尝试接触李润希,对他示好,无奈那时候李润希对他很是疏离客气,他没有好机会,也不想突然做得太明显被许敬亦察觉。
还好李润希突然有天也偷摸进了他的房间,借此机会,他开始更热情地想和李润希处好关系,试图找寻到李润希对许敬亦图谋不轨的证据。
顺利则好,要是不顺利他也可以在许敬亦面前将自己包装成讨好李润希却反被欺负的形象,只可惜李润希隐藏得太好了。
而许敬亦好像又有心不让他靠李润希太近,所以这事儿一直没有进展。
还好宋柘再一次逮住机会去李润希房间时,灵光一闪翻动了他的书。
不得了,很多书都写了许敬亦的名字。
一个男人怎么会在上课时分不听讲,反而翻来覆去地写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呢?
“你真是可笑。”宋柘眼睛眯起来,歪着头说:“你怎么会误以为我是同性恋,还以为我喜欢你?我看见你就想吐,不过也庆幸你找我喝酒,你醉了,我看见你的后背,啧啧啧……”
李润希紧紧咬着牙,又深又重地呼吸着,尽力将脑袋里的一团乱麻分一分理一理,许敬亦告诉过他,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一定要冷静。
他和许敬亦的事情,连许敬亦本人都不知道全部。
就算宋柘猜到了他对许敬亦的心思,但证据只有书本上的字还有自己身上的文身,自己大可以解释为只是心怀感激想要留下纪念。
林寒蕾那边,只要许敬亦不赶他走,她总不可能真闹上门来,许家最要面子,做不出来这样的事,况且今天林寒蕾虽然威逼利诱,但是自己始终没有承认过。
一切尚有可以糊弄过去的余地。
只要把眼前的危机掩饰过去,他们还能维持现状的,如果许敬亦结婚了,他可以搬出去,搬到附近,或者直接住公司里去。只要偶尔能见到许敬亦就好,他们的关系不会变的。
这么一想,李润希慢慢冷静下来,他抬眼和宋柘对视,平静地说:“真是天方夜谭,你怕不是有什么幻想症吧?我只是感激他。”
宋柘见李润希迅速把状态调整过来,倒是惊讶地挑了一下眉,但他只是冷漠地笑了下,“你当然不会承认了,亦哥又不喜欢你。”
“要是他知道你对他抱着这种肮脏龌龊的心思,恐怕恶心都来不及,啊,说不定他已经有所察觉了呢?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来这里?”
李润希骤然抬头,紧紧盯着宋柘,“你说什么?”
宋柘的笑容更加灿烂,“你不知道吗?是祺哥建议我住进来的,他和亦哥那么铁的兄弟,他的意思就是亦哥的意思,说不好就是看出你的那些龌龊心思,才把我叫来的吧?好让你看清你自己是什么货色。”
其实宋柘这番话只是信口开河,他住进来确实是路绍祺的建议。但实际上是宋柘先找到许敬亦寻求帮助,路绍祺才顺势提出这个建议的。
许敬亦接受这个建议的原因可能有很多,但未必与李润希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