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老爷子的铁腕手段,加上钱大爷的怀柔政策,庆晁集团顺利完成了新旧接替、老少过度。只是这事儿上,老爷子出的力更多一些。没办法,某二十四孝老公,自然还有别的心要操。
“乖,再来一口,”钱隆不断劝诱。
“不要啦!”寒湘皱眉,脸也别到一边去。
她的孕吐反应并不怎么严重,饭也基本可以照常吃。只是这状况可苦了自己,爹妈公婆,还有个二十四孝老公,什么补品营养粉安胎食谱,一股脑的全要往自己嘴里倒。天哪,也不怕我养出个大头孩子!
最可恨的还是那个罗医生,明明是个脑科砖家嘛,非冒充妇科能手,还一本正经的劝自己老公说,没问题没问题,依照我给胎儿做的检查,营养并没有过剩。你妹儿的检查,你妹儿的营养,你妹儿的没过剩!再这么吃下去,娃儿还没出生呢,他妈我就要过剩啦!!
望着体重表上那多出来的二十个数,寒湘欲哭无泪!
钱隆放下瓷碗,下巴磨蹭着爱妻的颈窝一脸坏笑,“不想吃这个,小东西,你想吃什么?”
“讨厌!”寒湘嗔白他一眼,看自家男人的表情就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坏死了。她举起手,巴掌罩在他脸上,“不许笑,不许看着我笑!”
“好好好,不许笑,”钱隆拉下爱妻的手,笑意可半分没减,“那,咱们继续探讨一下,到底是哪一次呢?是那次我们在客厅里,你坐在沙发背上,还是咱们躺在浴缸里,你骑在我身上……”
“你流氓!”寒湘羞红了脸。
自打只能看不能吃的日子开始后,钱隆就沉浸在对往昔甜蜜的缅怀中。他说的那些场景,自然是俩人曾经悱恻缠绵过的地方。包括每一个动作,包括每一个细节,他都能如重现般的描绘出,并在寒湘耳畔娓娓道来,惹得她羞臊不已,趴在他怀中轻捶他的胸口。而他口中的哪一次,就是在猜测,寒湘肚子中那意外的收获,是哪一次耕耘的结果。
到底,是哪一次呢?
对于这个答案,钱隆更倾向于办公室那次激情的碰撞,毕竟他的小东西坦诚,在那之前,避孕试纸上可是一条线呢。
而每当这个时候,寒湘就忍不住逗他。她瞪大眼睛,假装讶异道:“你不知道么?这是生母玛利亚显灵的结果,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呢!”
是啊,谁不知道圣母玛利亚是处女怀子呢?
小东西,敢抹煞爷的功劳!
钱隆拉着她半躺在沙发上,一手轻抚着她的肚子以做保护,另一只却揽着她的脖颈使她避无可避,唇齿在她颈窝里又啃又咬。闹得寒湘瘙痒难耐,只得告饶,“别闹了,别闹了,我不敢了,我不敢了还不行嘛!”
钱隆意犹未尽的舔舔下唇,狠狠道:“小东西,说,跟我有没有关系?”
“有关系有关系,”寒湘双臂缠在他颈后,娇笑道:“跟你当然有关系。”
钱隆挑挑眉,笑问:“是什么关系?”
“不正经!”寒湘笑着推他脸,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那你说,是哪一次呢?”他嘴唇在她的耳畔轻蹭,气息热乎乎的全喷进她耳朵里,“其实那个试纸,也有不准的时候。说不定不是在办公室,说不定比那还要提前。是那次吧,你背靠门板,两腿紧紧缠着我的腰,我实在等不及了,抵在门上就要了你。还有那一次,在车库里,宝贝儿,还好我们是独立车库,不然我的小东西可要被人瞧去了。可你还是很紧张,那么紧,不过也很兴奋是不是,叫得声音好大,我真喜欢。还有一次……”
“别说了别说了,羞死人了!”寒湘在他怀里不安分的扭动,却忽然静了下来,她想了想,随即一个翻身,转而骑在了他身上。
总要有人先开头,她想。
这个男人,或许记得或许忘了,可就是他,就是这个男人。
我们两个,总要有人先开口。藏在心底的怀疑,只有说出来,才会得到答案。
“其实,都不是……”寒湘凝眸望着他,眼睛里溢满柔情,还有某种,难以形容的东西。
“是你揽着我躺在宝月楼的偏房里,没有刺客、没有娃娃、也没有麝香,你说,要一个属于咱们俩的孩子……是在西湖上荡漾的船舱里,和靖不在身边,侍卫们守在船外,湖面上翻滚着杭州名妓,你却缠着我,要了一次又一次……还有那次在永寿宫的偏殿寝室,你那么荒唐,竟然在女儿的卧房趁女儿熟睡就,就那么挤了进来。我拼命推搡,心里却很喜欢。你抱着我,一步三摇,就这么晃到了隔壁房间,我的心就像被吊在半空一样,神思乱飞。”
“你偷袭我那一次,我醉酒那一次,你说,下辈子只要我那一次……宝月楼、永寿宫、避暑山庄,还有南巡的船上、东巡的路上……二十八年,整整二十八年,我们有那么缠绵悱恻的过往和床榻流连的欢愉,你说,到底是哪一次?皇上……”
“你!”钱隆心头大震,他胸中藏着的所有秘密,脑海中酝酿的千言万语,等到了嘴边,都只化为两个字:“含香……”
对,含香,亦是寒湘!
他还记得,他竟然真的都还记得。他找了半年、寻了半年的女子,不就是含香,亦是寒湘?!他等着她呢,不管是三年还是半年,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奈何桥上,他一直等着她呢。
寒湘抿唇轻笑,眼眶里闪烁着晶莹的光。她执起他的手,宽厚有力的手掌,轻轻磨蹭着自己的面颊。谁都料不到那意外的摔倒,竟有如此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