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问槐脑袋里嗡嗡直响,“姐姐,你揍嘛呢!这种情况人还能站光天化日下当箭靶子?人早躲起来了,你怎么找啊!”
&esp;&esp;问槐的母亲是天津人,问槐出生在天津,长到了六岁才跟随母亲嫁到藏剑谷。眼下他一急一气,说了几句方言。
&esp;&esp;他也觉得用方言比较能表示他此刻无奈烦躁的心情。
&esp;&esp;构穗扑扇着眼睛:“孑孑?”她的新外号吗这是?
&esp;&esp;问槐舔了舔唇,“不重要。你是不是不管这闲事不行?”
&esp;&esp;构穗不好意思起来。今天问槐还教育过她,说她这是毛病,要改!转眼她就犯病了。
&esp;&esp;构穗心里愧疚,头点的倒直接,“对啊,必须管!”
&esp;&esp;问槐气笑了,咬牙切齿道:“得,你清高!你善良!你就应该把庙里的佛请下来,你坐上去!不对,我忘了,你本来就是佛门弟子,你直接坐化就可以了,大欲爱如来佛!”
&esp;&esp;损人,问槐是有一套的。
&esp;&esp;构穗小脸刷白。
&esp;&esp;“问槐,我的确很想证得果位。可你说我是佛,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甚至,我有些难过。”
&esp;&esp;每个人都有禁忌。对构穗来说,佛是神圣不可亵渎的存在,需吃得苦中苦,历过难中难,心有大爱潜心修行才能成佛。而她连欲望都无法摆脱,远远配不上这样的称谓。
&esp;&esp;“不要这么说我,其他的你怎么说都行。”
&esp;&esp;问槐愣怔地看着她,神情因为她此刻的严肃平添几分失措。
&esp;&esp;过了会儿,他愧疚地扭过头去,想让自己清醒过来一般狠狠抹了把脸。
&esp;&esp;失控的感觉仿佛沉入深不见底的大海,不断地悬浮下坠,永远不知道尽头。
&esp;&esp;是构穗把他救了上去。
&esp;&esp;可他,该感谢她吗?
&esp;&esp;作为始作俑者和拯救者,她都未免表现得太无辜了。
&esp;&esp;问槐明白自己骂得过分,正好戳住了构穗的脊梁骨。抱着弥补的心思,他主动说道:“其实有个办法。既然找到楚文让他停手不太可能,那就反着来,帮那个男的逃走。”
&esp;&esp;构穗眼睛一亮,“对啊,对!这是个好办法!”
&esp;&esp;见她的脸上重新有了笑容,问槐心里的沉重轻了不少。
&esp;&esp;“开心了?”他无奈地笑问道。
&esp;&esp;构穗回了个特别大的笑容。
&esp;&esp;两人随即下树,于暗中协助顾庭。
&esp;&esp;顾庭意识到有人在帮他,原因和目的不明,但既然有人相帮脱险,便先不考虑这些。
&esp;&esp;眼见马上就能把顾庭这个瘟神送走,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esp;&esp;“顾庭,半个月了,你可真让本座好找。”
&esp;&esp;构穗定睛一看,这也是个面熟的人,他身后跟着两个女人,一个是面色惨白的方花茹,一个是断了一臂的赵冰雨。
&esp;&esp;顾庭没想到方花茹已经被孟长绝找到了,他闯进花园前把她藏了起来,还画了迷阵。孟长绝不擅阵法,他能找到方花茹,定然是这个女人自己从迷阵中走出来,恰好被他撞着了。
&esp;&esp;孟长绝找到方花茹后没有立刻离开,显然是冲着杀他来了。
&esp;&esp;后有追兵,前有危客,顾庭两面受敌,处境已十分凶险。他冷嗤一声,事已至此,他只得以命相博,势必搅得银龙宫天翻地覆,在死前多拉些人去阴曹地府当开路的!
&esp;&esp;问槐感受到了他的意图,脸色微变。
&esp;&esp;“构穗,去找陈月。”他沉着说道,打算先把构穗支离危险处境。
&esp;&esp;方花茹挽着孟长绝的手臂恳求道:“长绝,不要伤害他。顾庭他不是主动带我走的,是我……是我求他这么做的。”
&esp;&esp;孟长绝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为何这么做?”
&esp;&esp;方花茹实际就是被顾庭掳走的,她现在不想两个男人争斗,对她来说失去哪一个都不舍得。违背了真相,她只能临时编撰。
&esp;&esp;她幽怨地看向赵冰雨,又很快收回来视线,低着头道:“我不想说。”
&esp;&esp;孟长绝察觉到她对赵冰雨的怨气,指着赵冰雨对方花茹说:“是因为她,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