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数秒过后,笔停,而苏惑只感觉浑身上下的热量就好似被抽走了一般,若说感觉当真就如数九寒天在大街上裸奔无二。
对这正一道中的茅派数术,苏惑脑海中的知识存储当真是贫乏的紧,也只知画在脸上的是某种符箓。
待她给她自己画好了之后,二人便顺着院墙跳了进去。
院内一苍髯垂柳之下,一名身披白狐裘的公子哥此时正捻一根细髦笔,在石桌宣纸之上细细游走。
待停笔,其上所写乃上善若水不与万物争几字,虽是中草行笔,但笔笔停当有度,看似狂放不羁,实则每字封笔之处皆是恰到佳境,不少亦不多。
抬头负手望明月,却在这时听见远处草垛之中传来几声狗叫,这公子哥顿了顿随即又提起了放砚台之上的毛笔。
此时的内院之中除去这三人之外,那预先来此的千名红甲军早已是被安排在外院去了。
今夜就是要以这公子哥为饵,来引出暗处那凶手,汐宁倒是想看看这东西倒是从何处而来。
至于一旁早已被冻成老狗的苏惑,他倒是更担心这凶手今夜到底会不会来此,若去了别处行凶可就麻烦了。
不觉间,月色佝偻入云,霎时间天地浑为一体,一眼望去,只剩漆黑。
可就在此时,苏惑却是透过眼前草叶看见那院墙之上,有一双血红眸子陡然渗出!
但眼仁儿却只有不过小手指蛋儿大小,两眼间距不够半指之长,很显然这应是什么动物的眼睛。
却还不等苏惑再细细观瞧,月光又一次投射而来,而那双眸子也在此时淡去。
待再次探眼仔细看去之时,却是发现那院墙高处,此时正侧卧着一只巴掌大小的漆黑小猫。
通体毛发柔顺如丝,尾巴随着北风摇动不迭,正一脸慵懒的俯视着古柳之下的锦衣公子哥。
随即便是一声极为清冷的猫吟响彻长夜。
这正欲提笔的锦衣公子自然也是注意到这只黑猫。
回头瞧了两眼,愣了愣随即便失声笑了起来,才至初春,他自然是觉着这黑猫是寻配偶才来此的。
就在下一刻,这黑猫起身便直接径直跳了下来。
而就在这锦衣公子玩性一起,准备蹲身逗弄逗弄这只夜猫之时。
陡然间!那双袖珍眸子一晃,竟作猩红之色!
这一幕当即便将这锦衣公子给吓的起身连退数步。
却就在准备呼救之时,这才发现此时除去眼角还能猛烈抽搐之外,已然是做不得半分动弹!
至于眼下这只黑猫,那双细小眸子之中的凶戾之色更甚,就好似一匹饿狼一般踏着独步缓缓朝着锦衣公子逼进。
而就在这一步一步行进间,却是能清晰的看见这黑猫身形在慢慢胀大,真就好似前世电影之中的狼人一般,尔后又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待这黑猫停下脚步,此时再看哪里还有之前那副任人亲昵的可爱模样,当真就一只身形一丈有余的黢黑人猫!
藏在草丛之中的苏惑早已被眼下这一幕给惊呆了,难想他这几日费尽心思追寻的凶手竟然是只这个东西!
“拿着!一起上!”
而就在他愣神之时,身旁汐宁塞给他一把手臂长短的短刀。
趁着月色能清晰的看见刀身之上纂有密密麻麻的红色符文,很显然是把专斩妖邪的器具。
“你怎么办!”
“我随意就行。”
说罢便见这汐宁从箱子里抽出一把极沉的鬼头大刀,随即便一步踏出。
看到这一幕,苏惑再看了眼手中这把短刀,一股悲戚之意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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