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她催促,沈昭好歹能?睡得着觉。
花锦为了?拖时间,又服用了?一颗药丸,赵太医摸着脉象,总算松了?口气。
废太子的旨意一下,沈昭的所有杂念都被暂时压了?下去?,他?忙于政事,回府的时间都少了?许多。
服丧三?日已过,沈昭本不用再?穿素衣,但他?好像忘了?,花锦没有刻意提醒,叮嘱了?仆婢也不要主动提及。
沈昭又恢复了?常日的淡然,燕王府也比往日热闹了?许多,有许多花锦生疏的面?孔来拜访,她本以为沈昭的性子冷淡,应付不来,但他?偏偏适应的很好。
没人觉得沈昭有任何不同,他?只是更沉默了?些,更有威严,更适合东宫的位子。
祝绻是头一个受不了?他?这?份冷淡的人,祝绻爱玩闹,他?平日说十句,沈昭至少也能?不冷不热还一句。如今他?一个人说的口干舌燥,沈昭头都懒得抬。
“瑾瑜,你别整日闷头看这?些,窗外的春景多美。”祝绻劝了?两?句,他?心中莫名?对沈昭生出了?几?分陌生的畏惧。
祝绻强压着不适:“你到底为何变了?一个人似的?难道是。。。。。。”要说沈昭的异常,是从皇后病故开始的。
祝绻心中一跳,莫名?想起阿爹叮嘱他?的话:“从前燕王殿下不与你计较,可待他?入了?东宫,你就该改掉口无遮拦的臭毛病了?。”
帝王家不需要任何情分。
祝绻想什么,脸上就写什么,要不是花锦推门进来,他?还敢想的更恐怖一些,祝绻不知气愤什么,转身就走了?。
花锦猜得到祝绻在想什么,她直勾勾地看向攥着奏折的沈昭。
燕王殿下垂眸,视线却并未落在奏折上,他?思绪不知飞去?了?哪儿,花锦探头看他?手中的奏折,嗤笑一声:“殿下,拿反了?。”
沈昭这?才回过神来,他?没有被揭穿的窘迫,扔下奏折,起身握着花锦的手:“祝绻说春景甚美,窈窈,你想不想去?看看?”
花锦顺势说:“我想去?寒山寺上一炷香。”
沈昭:“上香?”
就算忙成这?样,他?还是心中提防,花锦却早有借口:“就当是为了?腹中孩子,我总想多求一份平安。”
寒山寺。
沈昭眸光一动。从前花府就是要送花锦去?寒山寺祈福,她途中想要逃跑,被他?堵了?回去?。她与寒山寺一位高僧常有往来,他?也默许,没有再?做干涉。
城中如此多灵验的寺庙,她不求,偏偏要跑去?山中求那一炷香。
窈窈,你究竟是想为腹中孩子多求一份平安,还是想为逃离我多寻一条出路?
沈昭还是应下了?。
他?太淡然了?,若不是入夜歇在了?书房,花锦都要以为他?真的没了?猜忌之心。
他?们夫妻已经很久没有分房了?,隔着几?间房,二人都干瞪着眼。
没有任何争执,花锦不再?主动踏入书房,沈昭也不再?主动与她说话,府中仆婢也能?察觉到微妙的变化,闲言碎语传了?许多,让沈昭听着一回,杖毙了?两?个奴才,杀鸡儆猴,府中又安宁了?下来。
从前与太子交好的朝臣都争先?恐后向沈昭示好,沈昭来者?不拒,丝毫不提及曾经被他?们为难的事。
五皇子沈炽作为沈昭的左膀右臂,起初没想到沈昭适应的这?么好,傻乐了?几?日就察觉端倪,他?见沈昭病的厉害,劝说未果,求到了?花锦那里。
花锦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大抵猜得到,沈昭是跨不过心中的坎儿,他?有入东宫的能?力与决心,却不够心狠,他?未必是为皇后的死难过,更多是在质疑自己?的决定。
她重生回来,看着花瑟自食恶果,花府衰落,复仇的火焰一步步被浇灭,心中也生出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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