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光宗折返回牛车去取称,覃大丰围绕着这处地方转了圈后不知想了些什么,眼底深色莫测。
只是在看了她一眼后,又将那些念头统统抛开,很快恢复了正常。
开始有意无意地在四周制造些人为的痕迹,更是在称重的时候指使好大侄没有规律地来回搬运。
他不知道苏宁究竟隐藏了什么,这么些东西又是和谁交易怎么完成,只要不是危害国家人民,身为亲叔为她扫尾有什么问题?
斜挂在天边大片的火烧云映得整个风竹岭霞光灿烂。
阵阵山风微凉,扯动着竹林叶间哗哗作响。
一滴滴汗水来不及擦拭就滚落浸湿了忙碌着的人前襟后背。
覃大丰三个不愧是干活的好手,配合得无比默契,一人称重一人重新装袋剩下那人搬运。
身上‘有伤’被勒令坐在一旁只能呆呆看着的苏宁坐立难安,捏着手心又满眼无可奈何。
她是有更快有效且还不累人的法子,但也没法明目张胆地施展啊。
“宁宁咋啦,屁股下长了钉子啊?”
余光扫视到她的覃大丰立起身子抹了把脸,乐呵呵地开了个玩笑。
“放心这点活没一会儿咱们就能干完,你只管安心坐好,耽误不了交接!”
叔啊,她可不是在担心来不来得及这个问题啊。
回以个哭笑不得的眼神,苏宁摆摆手,“覃叔我可不担心!”
“哈哈哈哈,不担心就对喽!”
已经想好除了任务清单上的数量以及答应傅家明的,还剩余多出的那些就作为覃叔三人这次帮忙的隐藏福利。
她估摸着粮食最多也就两三百斤不到,水果或许会更少,不过这些用来做人情却正好。
“唏唏~咔吱~”
嗯?
山坡背面像是有奇怪的声响动静,见覃叔他们忙得热火朝天,苏宁站起身慢慢地走上坡地。
只见一个年约五六岁的小孩儿,赤着双脚正用磨得尖锐的竹片在竹子的底部刮蹭什么,然后小心地装进身边带着木塞的一截竹筒里。
似是听着动静小孩儿受惊似的转过头,在看清来的是个漂亮的大姐姐时才大喘了口气。
这时苏宁也看清了她手中竹片里的东西,竟然是一只只褐色的虫子。
就这么两人都没有说话,一个歪着头不解地看着,另一个吭哧吭哧继续埋头抓着。
“你…也,想吃吗?”
像是被她目不转睛盯着,终于觉得不自在的小家伙率先开了口。
声音没有孩童独有的清脆响亮,反而低沉嘶哑宛如老妪,一句话说的也是磕磕绊绊似乎并不怎么经常开口所以很艰涩。
不过…她说什么,吃?
抓它们不是为了作药,而是吃么?
“我…分一点…点给你?”
“谢谢,不过不用了。”
——既然不是为了竹虫,那为什么还在这里?
看明白那双大眼睛里明晃晃的意思,苏宁笑了笑嘴角的小梨涡若隐若现。
风竹岭这片几乎没有什么人家,突然冒出来这么个小孩,说是抓虫子吃她的确有些好奇。
不过小家伙既然不太欢迎,还挺怕被打扰到的模样,她也就不多问转身离开。
离开的瞬间脑子里突兀地闪过之前那位‘热心’指路的大娘。
脚步一顿,转头又看了眼,苏宁带着几分古怪的神色下了坡地。
“怎么了?”
“覃叔你们这吃虫子吗?”
“你说的是长在竹子上的竹象虫吧?那玩意儿烤着炸了当下酒菜香着呢~”
覃大丰远眺了眼她身后,当然因为坡地高度问题什么也没看见,“碰着人抓竹虫吃了?”
“宁娃子你要想尝尝,改明儿我让狗娃他们抓上一盆,你婶子炸的竹虫可是这个!”
覃大仓笑着边说边空出只手比了个大拇指。
“不了不了,我就是看见一小孩说抓虫吃有点好奇!”
“哈哈哈哈~”
“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