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感觉自己每天都睡不够,快困死了……”
柳四石晃了晃脑袋,忽然道:“等等,我家院门不是关着的吗?你怎么直接敲响我房门的?”
“仙人把我拎起来,带我越过了院墙。”柳大石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又把村口的情况跟弟弟们讲了一遍。
柳四石悄悄地问:“仙人为什么不直接把坏人都杀掉?”
柳大石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如果上天把所有的坏人都杀光,世上全是好人,你觉得这可能吗?”
“而且,你对好坏的定义是什么?比如我对你好,在你的眼里,我是好人,可我欺负旁人,那在旁人的眼中,我是坏的……你觉得神仙要不要把我也一起杀了?”
“战士们上战场,杀掉异族,高歌凯旋,对我们来说,他们打了胜仗,是英雄,可对敌人来说,他们杀了很多人,算不算作恶多端?”
“仙人怎么可能有所偏帮?”
“不一样的……”柳四石嘟囔着,说道:“就像我喜欢猫,心情好的时候,我会喂一喂外面的猫,可如果流浪猫打上门,要杀我的猫……”
柳大石转头看他,“那你就把流浪猫杀掉?”
“那当然!”柳四石点点头,随即又摇头叹气,“好吧,我不忍心伤害小动物,顶多是把它们吓跑,踹几脚恐吓一下,让我欺负小动物,我可做不来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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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大石道:“仙人巨大,在她眼中,我们比流浪猫还小……或许跟虫子差不多,天上那位是女仙,大概做不出徒手捏死虫子的举动,沾一手血,不仅把手脏了,还怪恶心的,所以需要我们去交涉……”
“原来如此。”
兄弟几个手里拿着刀,一边聊天,一边往村口走。
柳家距离村口不算太远,几人走过去,看到两个倒扣的大桶。
洛明月把其中一个桶抬起来。
桶里的火把只剩下一个,供照明使用其余的火把都灭掉了。
当桶抬起来以后,里面的人赶紧纵马往外冲,坚决不想再被困进去了。
但是,冲到一半,铁桶又往下落,只够马儿冲出来,马背上的人咣当撞上去,翻滚下来,有两三个人比较倒霉,被马蹄踏过去,顿时蜷缩在地上,站不起身。
马儿们四下逃窜,洛明月也不拦着,她把铁桶拿出来,里面的“土匪们”只剩一个站着,其余几个,有的半跪在地上,一只手用刀撑着地面;有的躺在地上,手里紧紧攥着刀,但是肋骨被马儿踩断了,一时半会儿起不来;还有的躺在地上装死,不敢起来,因为今天碰到的事情太邪门了,他们怀疑天柳村可能有一位强大的“觉醒者”在暗中戏弄他们,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柳大石高声问道:“你们是谁?来我们村干什么的?”
“我们只是路过……”唯一站着的那个男人身材高大,长相普通,为了表示诚意,他丢掉了手里的刀,朝着柳大石走了几步。
柳大石见他孤身一人,手上又没武器,内心不由自主放松了警惕。
男人自我介绍道:“我叫黑豆,正在追踪一群反贼,谁曾想路过你们的村子时,触碰了陷阱,被困在里面……”
柳大石问:“只是路过?”
黑豆点头,说:“天下大旱,你们这破村子肯定没有多少吃喝,若不是为了追踪反贼,我们怎么可能跑到这种地方来?”
柳大石道:“听你这话,说明你们是官兵?可你们身上穿的这衣裳……”
黑豆无奈地摊手,叹气道:“出门在外,总不能穿的太招摇,你看我们骑的马就知道了,我们骑的可不是普通的马匹,而是官方驯化好的毒兽。”
柳大石道:“可你们的马都跑没影了,就这还是驯化好的?”
黑豆说:“马儿受了惊吓,跑掉情有可原。我身上有一封县令亲笔书写的信封,给你看一眼,你就相信我说的话了。”
柳大石跟自己的弟弟们对视,心想,黑豆都把刀丢了,应该掀不起什么风浪,便点头道:“行,你拿过来吧。”
黑豆神色自然地走过来,把手伸进怀里掏东西,结果掏出的却不是信封,而是一个药包,他抬手一扬,药包里面的白色粉末犹如烟雾一般散开,尽管柳大石及时屏住呼吸,可他的反应到底不如药粉扩散的度快,仍旧吸入了一点。
柳大石感觉脸上被药粉接触的地方,又痛又痒,难受极了,眼睛也酸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