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想起了早逝的爱女温宪公主,温宪公主居住京里,婚后生活德妃一定有所了解。想起爱女,康熙心里有些压抑,便吩咐李德全知会下去,摆驾永和宫。
康熙驾到,德妃惊喜交加,皇上近年宠爱和嫔,加之不但有新人进宫,皇上已经很久没翻自己的牌子了。自己虽然位列四妃之首,地位稳固,可是是女人们谁不希望丈夫的恩宠长久不衰。
话说德妃接到消息,满心欢喜,谁知康熙是来打听消息,德妃见提起爱女,不由悲从中来,想起英年早逝乖巧女儿曾经带给自己快乐,忍不住红了眼圈,只是她不知康熙的心意,所以没敢造次,强自压下悲哀。
康熙问起温宪与额驸详细的生活情形,勾起德妃的心底的哀痛,她向康熙诉说了温宪临死不得与夫君话别的遗憾。
温宪生前曾向自己抱怨,自己夫妻相见要受嬷嬷辖制,每每需花银子买通教养嬷嬷方得夫妻团聚。不然嬷嬷便会百般刁难辱骂,温宪温柔贤淑,难敌嬷嬷毒舌诋毁,不屑哀求恶奴,所以一年夫妻难得见面几次。
康熙不可置信,皱眉确认,“辱骂?德妃你是说嬷嬷胆敢辱骂公主?如何辱骂?”
德妃见问,脸色绯红,又不得不答道,“无非是在公主召见额驸之时,借口说公主沉溺儿女私情,是不知礼义廉耻,其实公主不过一月召见额驸一次,还时时常常不能如愿。
可恶的是那起子叼奴,并非他们满口所说的是维护祖宗家法,不过是找借口榨取公主钱财。公主碍于祖宗家法的辖制,加上女儿娇羞,只好忍气吞声任他们摆布。”
康熙原本已经有了十分的怒意,听到“祖宗家法”四字,怒意慢慢变成无奈,自己何尝没受过这四字的辖制!
康熙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转移话题,说声饿了,德妃慌忙吩咐传膳,康熙用餐完毕起驾返回乾清宫。
德妃脸上笑颜如花,康熙驾临永和宫是无上的荣耀,她心里的失落只有自己知道。
隔天一早,康熙赐腰牌一道给若楠,明黄圣旨一道,若楠被康熙隆而重之的封为温恪公主待产守护特使,康熙下旨晓谕各部,若楠所到之处,必需给予配合。
如此圣旨,不说旁人,就是若楠自己也觉得太过儿戏。
若楠有种上当的感觉,他被康熙当猴耍了呢!
新官上任
若楠得到特许,既高兴又发愁也担忧。
温恪公主,史书言之凿凿,四十八年六月殁的,死于难产。至于原因,只说是体力衰竭所致,若楠怀疑温恪公主死于产后血崩,产后血崩在清朝无有解法,属于必死之症。
若楠原本有点怀疑温恪公主的死因,因为后人传言,有为了得到公主嫁妆而刻意至死公主的恶毒嬷嬷。是真是假,谁也不知。
若楠一来想多陪陪这个可怜的姐姐,希望温恪公主有亲人陪伴,或许会有绝处逢生的希望。
二来也是希望自己去了,可以杜绝温恪公主的人为死亡。
若楠原想,自己只要尽量去做就行了,温恪公主如遭不幸,那是顺应历史,若楠尽力了,也就没有遗憾了;如果因为若楠介入,温恪公主侥幸存活,那就算是上天怜悯,若楠也不想去贪天之功。
当然,这些都是若楠的秘密,对谁也没敢泄漏一字半分。若楠这是稳赢不输之局。只没想到康熙会明发御旨,这担子就太重了,让若楠如坐针毡了。
为了平复这种不安恐惧,若楠决定要做些什么,最后,若楠决定拿圣旨说话,他请求康熙,说既然自己是守护特使,让康熙暂停自己上书房的功课,自己要全程介入温恪守护行动。
康熙恩准若楠请求,准不必再去上书房,但是要求他每日上午在乾清宫专攻书法练习,下午去雍王府搭班学习满语。并美其名日,因材施教。
康熙当着若楠一脸严肃,叮嘱他出宫不要贪玩,要认真学习满族母语,不忘祖宗。其实康熙心知肚明若楠的用意,不过是佯装不知,为若楠去看温恪提供方便。
这件事情,康熙自有考量,他心疼温恪,碍于祖宗家法,自己不好出面,只好提供天时地利,让若楠这个初生牛犊弼马温,去收拾公主府的那班叼奴。
若楠并没按照康熙所说练习书法,而是当着康熙做作样子,只等康熙一上朝,他就去了太医院。
太医院院判早就得到了消息,他觉得康熙让若楠这个毛孩子来参合有些儿戏,可是也无可奈何,谁让人家是主子,是以,它虽然资格老道,对于若楠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若楠不是来摆谱,不耐烦跟他们客套,挥手叫起,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您是院判大人?我想问问谁是温恪公主的守护太医。”
“回十八阿哥,眼下是霍桂芳为公主请脉。”
有人上前叩见若楠,自称霍桂芳,若楠见他着八品文官鹌鹑补服,心下有些不高兴,温恪公主待产,太医院院判应该亲自把关才是。
“怎么就一人?温恪公主情况怎么样?有具体待产守护方案吗?”
“方案?”
若楠皱眉,“没有吗?”
“什么方案?”
霍桂芳有些茫然,他有些紧张的飘眼院判大人,自己只是奉命请脉,没人说过要自己拿出方案呀?
若楠见霍桂芳的懵懂样子,怒气暗生。
“太医院既然负责公主待产事宜,不是应该根据公主体质,拟定相应的安胎方案,待产方案,以及临产忽发状况的应急措施吗?”
“待产方案?”
若楠“对,公主如何药物调制,怎么食物辅治,应该注意什么,禁忌什么,不是都应该由太医列出详细的清单交给公主身边的收生婆与嬷嬷,好便宜行事,确保公主万无一失,难道你们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