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自己怎么忘了若楠最是个图新鲜的主,这下子自己是惹了马蜂窝了,可是珠儿见识过四爷的手段,他宁愿把粥倒掉,打死也不答应若楠的要求。
珠儿抵死不答应,若楠本当作罢,可是忽然想起那一日窥见珠儿把自己手帕给诺民裹伤的情节,于是眼珠一转,笑眯眯的看着珠儿道,“嗯,那个珠儿,小爷记得你今年似乎十六了吧?嗯嗯,不小了呀,前些时候我仿佛听说,母妃在为十七哥阿哥寻摸教导人事的姑姑,十七哥暗示过我,他似乎是喜欢你,只是我还在犹豫,要不要答应。”
珠儿顿时脸色煞白,普通跪地涕泪俱下只磕头,“求求主子爷,千万别答应,珠儿愿意终身伺候主子爷。”
若楠眼珠一转,“你的意思是愿意给爷暖床?”
珠儿花容失色,继续磕头,“主子,主子”
若楠见珠儿哭的伤心,不忍心再作弄他,伸手扶起珠儿,“也不是不能商量,只是怕你不肯,”
若楠话说一半便停住等着珠儿的反应。
珠儿果然急切的许诺,“只要主子不把珠儿送给十七爷,奴才没有不答应的。”
“好,你答应带爷去翠儿家,爷就饶了你。”
珠儿闻言愣住,不由想起四爷的话,心里比吃了黄连还苦,顿时惨白着脸泪珠扑簌而下,这真是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
若楠觉得奇怪,自己已经答应了不把她送人,现在不过求她一件小事,犯得着如此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
若楠本来满腔欢喜,此刻顿时觉得分外无趣,烦心的一挥手,“爷刚才是逗你玩的,十七爷根本对你没意思,爷也不去翠儿家了。你去吧,爷我睡了”。
泄气的躺在炕上,若楠忽然觉得这个皇子做的忒没意思了。
师傅挨打只能干看着不能援手,事后也不能为他找回公道。就连想出去走走也不行,丫头婆子侍卫一大堆盯着自己一个人无所遁形。
唉!唉!唉!
没意思呀!
若楠正在哀声叹气,诺民在门口求见。
诺民言说四阿哥四福晋忽然离府,他愿意保护若楠前去翠儿家,不过最好立即动身,速去速回,无必要赶在四阿哥回府前回府。
墨香茗香被留在院里掩护,若楠珠儿诺民三人悄悄溜出府去。因为是偷溜所以只能在外面雇车代步,好在东城区是繁华地界,车好雇,走了哟莫半个时辰,珠儿就说到了。
低矮的门户,门板上的油漆大都脱落,斑驳一片,门板下方还有巴掌宽一块破缺口。
看来果然是极其贫困人家。
开门的就是翠儿哥哥,十六七岁,嘴上绒绒的胡须,黑黑壮壮的,看着十分精干。
珠儿诺民跟他似乎都熟。
诺民隐瞒了若楠的身份,只说是亲戚家少爷出来玩耍。
翠儿家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全家靠翠儿父兄给人打短工过日子。
若楠有些奇怪,旗人不是有禄米供应,何须给人打短工这般辛苦度日。
原来翠儿母亲身子不好,弟妹也喜欢生病,只有拿禄米跟人换铜钱救急。翠儿父亲又认死理,不愿意做生意堕入下九流,怕耽搁儿女前程。
清朝的却明文规定,从商不得为官,为官不得从商。当然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许多达官贵人自己不出面,广收门人为自己经商赚钱,九阿哥就是个中楚翘。
诺民跟翠儿哥哥嘀咕一阵就催着若楠回府。
若楠本着来看康熙盛世百姓到底是如何安居乐业,现实让他大失所望,不免意兴阑珊。
回程中诺民告诉若楠,若楠托请之事亦有着落,他已经探得军中秘事,鄂伦岱随驾往热河,康熙身体不豫,鄂伦岱日率乾清门侍卫打鸟游戏,康熙爷于行围时数其罪,命侍卫张五哥鞭挞鄂伦岱。并降级为散佚大臣。
鄂伦岱回京后,不思悔改,在各种场合大放厥词,诉说自己的不公。甚至沉迷赌场烟花之地,挥金如土,每每拿了房产地契抵押,之前几次都是九爷使人帮其赎回,前日这位大少爷有豪赌一场竟然把佟家老宅也输了,听闻这次九爷也烦了,懒得再管他,他现在不赌改嫖了,夜夜醉宿八大胡同,成了有名的火坑孝子。
若楠听的嘴角弯弯,眼儿眯眯,高兴的一拍诺民肩膀许下诺言。
“办得好,放心吧,我保证到时候给你个囫囵的媳妇。”
惊伤逝冷王侠王俱失色,劝兄长若楠无奈泪滂沱
抓住了佟家的弱点,若楠说不出的高兴。不是怕引人注目,她恨不得放声歌唱一番才好。
若楠因为可以为师傅法海找回面子出口气而欣欣然。
谁知回府后无疑当头一棒。
十五公主敦恪薨了。
四福晋眼睛都哭红了。
若楠实在不敢相信,年初还跟自己说说笑笑哭哭闹闹的姐姐不在了。
心里堵得差点接不上气。
更让若楠郁闷的事,敦恪是出嫁的女儿,京里不能举丧。敦恪十九岁,辛亏出嫁,不然丧礼也不得操办。可怜她远嫁漠北,又无所出,连个披白帕子的孝子也没有。
若楠擦擦自己的眼泪,又伸手帮四福晋擦拭,“四嫂知道十五皇姐怎么去的吗?”
那拉哽咽难语,“听说是,是肺痨病,九月就咳血不止,他们瞒着没让京里知道,人没了才来人通知。”
“肺痨?确切吗?查清了吗?”
“鞭长莫及如何查?公主死了那么多,何曾查清过,这是他们的命,只是可怜我们瑾妹妹”
“四嫂,您是说皇姐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