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倨傲的态度让若楠很不舒服。
皱眉看眼黄远,忽然宛然一笑。
“人都说院判大人尽忠职守,白天在太医院当差劳累,夜里还要进出贵门高户,往返奔波,果真任劳任怨,不过院判大人这般辛苦,十八爷我实在于心不忍,毕竟我们曾经合作过,亲不亲算个旧同僚,要不,小爷我把院判大人日夜奔波讨生活的辛苦窘境向皇阿玛提提,让他老人家给你升升官?”
这黄远私下跟八爷党打得火热,这也不怪他,八爷礼贤下士,路人皆知。
可是这却招了康熙的忌讳。
其实若楠并不知道黄远去八爷府干什么,只是在暗卫奏报之时听过那么一字半语,加上自己的先知先觉加以推断而已。
不想正中黄远的软肋。
那次他耽搁公主待产脉案就是去了九爷府给九爷爱妾请脉案,这会子见若楠提起,焉有不怕之理,况且最近八爷有些走背字,正是自身难保之时,自己何必犯倔头,招惹麻烦。
聪明之人一点就透,黄远刚刚还标榜自己是寒窗学士,刚直不阿,这会儿见风转舵,低头一揖,“黄远听从阿哥们吩咐。”
十三阿哥插话道,“请院判大人酌情奏报今天请脉的情况。”
“嗻,倘若有人问起,下官就回说,十八爷偶感身子不适,经奴才诊断并无大碍。”
若楠摇头,“不,院判大人你该说,是四爷府新纳之格格钮祜禄氏,忽然感觉头晕眼花,浑身发软,所以请了太医过府请脉。”
“下官谨遵教诲。”
“那还等什么,写脉案吧!”
“嗻!”
十三阿哥一旁瞧见若楠撒谎不打咯噔,还拉扯四哥进来搅浑水,眼睛瞪得老大。
“十八弟,四哥自打纳了那位,根本就不理睬她,你这般说词如何了得。”
人们都说十三阿哥圆滑如泥鳅,我怎么瞧着不大像呢。
若楠看着十三阿哥,言笑晏晏,慢条斯理的诉说着个中缘由。
“以前不理不代表现在不理,现在不理也不代表将来不理。想那钮祜禄氏可是皇阿玛给了封号的格格,十三哥放心,四哥会主动帮我圆谎的。我们且等着做叔叔吧!”
哼,哼,哼,哼!
我叫你一二辈子的黑我!
若楠沉浸自己恶趣味里神思飞扬,。
十三阿哥没想到这个豆丁大得孩子敢黑他四哥,不知道四哥知道被人下了套子是什么脸色!
不免也有些心向往之。
从若楠的话里,他也隐隐约约听出了黄远似乎有些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劲,他一时没想透彻。
十五十六二位阿哥都是成亲的阿哥,就是十七阿哥也早就有了同方丫头屋里人,他们当然知道若楠的意思,都在为四哥担心,也为若楠担心,当然,他们更为自己担心,心想,自己千万不要得罪若楠才好,不然到时候给自己塞一屋子的女人,那可受不了。
若楠忽然发现哥哥们一个个脸色不对,不免赫然,虽说自己现在不是女儿身,可是也只是九岁的孩子,九岁的孩子似乎不应该参合这个。
不想被哥哥误会,若楠呐呐的解释道;“四嫂一直想四哥再,”说着忽然发现弘昀尚在,立马打住话头,改变口风,拱手昨个罗圈揖,“我只是在帮四嫂,各位哥哥也,求求你们千万不要透露一丝半点给四哥,不然,”
若楠哭丧着脸祈求着各位哥哥,“不然我就惨了,我其实也在帮四哥,黄远如果回去瞎嚷嚷,让皇阿玛知道,我们几个爬冰卧雪,四哥铁定脱不了干洗,今天在场各位哥哥,个个都讨不了好去。大家都没事,特别是二十弟没事就好,犯不着让皇阿玛担心,我们自己烦心是不是?”
若楠说的头头是道,就连十三阿哥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今日之事可大可小,小说是小阿哥们调皮捣蛋,打了说就是四爷府玩忽职守。
自己受责罚没什么,千万别牵连四哥也受皇阿玛责罚,不自觉点头称是,“是呀,皇阿玛不用知道,四哥也不必知道,这样大家都好,弟弟们怎么看?”
他貌似征求,其实是让各位弟弟表态,绝不泄露今日之事。
十五十六十七三位当然乐得从命,就是弘昀也点了头,承诺绝不泄漏今日之事,他们不约而同,把目光转向一贯脱线二十阿哥,
“这个家伙可不保险。”
二十阿哥并没听懂大家说的那些弯弯绕绕,也不明白他自己今天到底闯了什么祸事,只是一会惦记孙猴儿,一会儿又可惜那几只眼看就要到手的野雀儿。
见哥哥们看他,丝毫不觉的自己该是个什么表情,还在那里振振有词埋怨人,紧皱的眉头让人感觉他小爷似乎特别委屈。
“唉,唉,如若四哥不瞎嚷嚷,捉了夜雀儿拴着玩耍,铁定要比纸鸢有趣得多。”
各位阿哥只有叹气的份。
这个懵懂无知的小家伙,能指望他保密吗?
要教导一个天真的近乎白纸的孩子撒谎可不是件容易差事。
十七阿哥一向跟二十阿哥处得最近乎,大伙把目光转向十七阿哥,希望透过目光奇托在他身上。
十七阿哥接受请求,挨近二十阿哥跟他掰扯。
“胤袆,听哥哥给你说呀,今天的事情可不能让外人知道,你回宫后可千万别对人说起,好吗?”
胤袆肉乎乎的小手指抠抠痒痒的下吧,皱着眉头对十七阿哥翻个白眼。
“为什么呀?”
“皇阿玛知道了不好?”
“为什么呀?”
“因为你差点病了,所以不能告诉皇阿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