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作衡量,梁微宁朝角落处一颗白子,缓缓伸出手。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董事长这一走,便没再归来。
毋庸置疑,棋局已定,她是赢家。
确切而言。
是陈先生。
四点左右,被佣人引领到前厅。本以为要送她下山,结果却是陈太截胡,说想邀她去后院散散步。
显然,有话要讲。
脑补出无数刁难场面,最后现小丑竟是自己。
作为当家主母,陈太礼遇待人无可挑剔。初次见面,虽谈不上亲近,但言行举止亦不显丝毫疏离。
总之,跟这样的人相处,不会觉得度秒如年。
后院打理得井井有条,紫色羊蹄甲花期正盛,梁微宁驻留时多看了两眼,身侧传来陈太温婉介绍:“这种花又称‘洋紫荆’,不止太平山,整个冬季在港区,基本随处可见。”
言语间可捕捉信息。
品种并不昂贵,甚至很普通。但依旧被种植在主宅后院,说明花本身有其独特意义。
梁微宁猜想,可能是董事长钟爱,亦或者,是家里其他成员喜欢。
“从名字判断,跟紫荆花同属一科?”她问。
陈太含笑摇头。
“此紫荆非彼紫荆,真要追溯它的由来,恐怕要上升到历史渊源。”
点点头,小姑娘懂了。
她说:“紫荆花在我家乡也有,但从外形来看,差异确实挺大。”
没有结束话题的意思。
“你更偏爱哪种?”陈太随口道。
倒把人问住。
尽管在蓉城土生土长,可活了二十几年,印象中,几乎没怎么关注过紫荆花。
只知其存在,却一点都不了解。
梁微宁实话实说,最后补充句:“如果必须要二选一,我自然会心向家乡。”
人之常情。
是个坦诚的孩子。
“其实决定花种价值的,只有它自己,而非观赏者。”
陈太停住脚步,目光落向不远处出现的人,微露笑意,“去吧,他来接你了。”
谁。
下意识转头,一道清贵身影引入眼帘,梁微宁愣住。
他
连忙查看时间,下午四点半。
本该去往纽约航班的陈先生,此时正朝她一步步走来。
热意涌上心头。
一股莫名冲动,促使她朝陈太颔告辞,然后步伐微快地迎上那道身躯。
清风缱绻,止于半步之遥。
隐隐花香浮动于空气,两人眼中只剩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