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完成,见天色不早,凤夕若便不再过多停留,起身朝外走去。
就在她要出门时,蒹葭突然开口,“夫人。”
凤夕若脚步一顿。
“夫人……为何挑中了我?”蒹葭上前两步。
是啊,为何挑中了她?
凤夕若眯了眯眸子,唇角勾了勾一丝弧度,转身,“因为我从你眼里看到了让人感兴趣的东西。”
蒹葭脸色微微一变,“是什么?”
“很多。”凤夕若道,“有勇气,有决绝。”
“还有野心,和欲望。”
蒹葭猛地怔住。
凤夕若轻笑一声,转身开门。
还有一点,她没有说。
那就是不甘心。
不甘心被人掌控得无法翻盘的命运。
凤夕若离开时,许箫声的眼珠子都快蹦出来,就差黏在她身上跟着一起走了,可到底还是捏紧了拳头留了下来。
只当天夜里,许箫声就去找了怜心,给了她第二封信,并嘱咐她转交给上回来求医的人。
能恶心他,干嘛便宜了他?
凤夕若带着从朝暮楼出来时,进去几个人,出来的时候便还是几个人,只再度“百无聊赖”地在街上转了一圈,又“凑巧”去了趟黑市后,原本只有三个人的马车里便成了四个人。
虽说这“卖身葬父”的戏码有些许老土,但不可否认,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怜心已经算把这件事情安排得十分妥当。
随着凤夕若的马车开始往回走时,一封信也被悄无声息的从朝暮楼送了出去。
这厢,凤夕若看着坐在自己对面,褪去轻薄纱衣,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白色麻衣的蒹葭,满意地点了点头。
倒是明月和十七,脸上的神色明显不对付。
一个皱眉,一个撇嘴。
凤夕若扫了一眼,二人这才稍稍收敛几分。
凤夕若再度看向蒹葭,不得不说“女要俏一身孝”这句话虽粗俗了些,到放在此刻的蒹葭身上,却有种无法言喻的贴切。
那种清冷和妩媚,野性和脆弱的交织感,莫名的让人欲罢不能。
“夫人,奴婢既然已是夫人的人了,还请夫人赐名。”蒹葭看了凤夕若一眼,小声的请求道。
凤夕若没有想到她会提出这样一个请求,“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这个名字,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