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商泊云知道是答应的意思,勾唇笑得开怀。
&esp;&esp;他跟在江麓身后,看着他将露台栏杆打开。
&esp;&esp;室外的长梯往一楼的草地延伸,四周都是春夜的树,花开着,有风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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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音乐学院很看重江麓这个享誉海内的钢琴家,哪怕是客座教授,也在学校给他留了一间单身公寓。
&esp;&esp;江麓很少住这儿。
&esp;&esp;如果和商泊云见面,通常在某间酒店的固定套房。
&esp;&esp;显然,今夜谁都没有耐性驱车前往。
&esp;&esp;电梯到六楼,楼道里静悄悄的。
&esp;&esp;江麓回想了几秒密码,才将房门打开。
&esp;&esp;灯还没亮,黑暗里头,商泊云的呼吸靠了过来,价值高昂的礼服剥落,水晶流苏坠到了地上,没人在意。
&esp;&esp;久无人居住,公寓里似乎比外头要闷热。
&esp;&esp;商泊云握着眼前人的手,指尖碾过了江麓腕上的手串。
&esp;&esp;“先去洗澡。”江麓往后退了几步。
&esp;&esp;商泊云语气直接:“不急。”
&esp;&esp;待到江麓脱身,已经是半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esp;&esp;水声响了起来,雾气蒸腾,里头的人也看不真切。
&esp;&esp;公寓不算大,一室一厅,床也是狭窄的单人床。
&esp;&esp;商泊云手长脚长,斜斜倚在床头,觉得有些施展不开。
&esp;&esp;他扫了眼这间有些空旷的房间。
&esp;&esp;家具只有最基础的,生活用品也不多,估计江麓自己都住得很少。
&esp;&esp;不过他和江麓基本只在酒店见面。
&esp;&esp;所以,四舍五入,算不算他来了江麓家?
&esp;&esp;商泊云的思绪有些松散。
&esp;&esp;比较离谱的是,十六七岁时,他和江麓曾是长洲附中人尽皆知的死对头。
&esp;&esp;高二那年,计算机社争来的活动室突然被学校拨给了横空出世的音乐社,年少成名的钢琴家有全学校的优待。
&esp;&esp;商泊云据理力争,也没能拗过教导主任的大腿。
&esp;&esp;没多久,一颗篮球飞入社团的玻璃窗,钢琴上的曲谱打翻,于是合奏的乐声戛然而止,商泊云抱着球,漫不经心地道歉。
&esp;&esp;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总之商泊云笑得很欠。
&esp;&esp;年少的钢琴家抬眸,投来冷淡的目光。
&esp;&esp;原本就相看两厌的人彻底把矛盾摊到了明面上,不和成了漫长的拉锯战。
&esp;&esp;不过很突然的,江麓在高三的寒假休学出国了。
&esp;&esp;死对头不告而别,临走前还摆了他一道,给这场争端判下令他不爽的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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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再见江麓,是去年九月的事情。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