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四人聊完天到散开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左右,苍舒吹灭了灯,借着月光坐在木头椅子上。
公门菱早早就睡了,此刻大概是因为她在身旁,难得在床上叉成了一个大字,睡得极香。
“砰——”
极轻的一声,一个纸团包着石头被团成球从窗户外扔进,苍舒见此,立马走到门前打开门,四下看了看。
月亮在空中大的恐怖,雪白的光照射在院内的树木上,绿色的叶子闪着诡异的油光,如同蜡油捏出来一般。
没有人。
前后不过短短的几秒。
但门口却一个人都没有。
苍舒将门关好,又将椅子堵在门口,走至纸条旁捡起摊开,上面只有四个字——
【来东厢房。】
苍舒:“……”
她并不打算去,且不说她不知道东厢房该怎么走,更深一点的,就是大半夜约她,那绝对没有什么好事。
她还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
没错,傻逼才去。
苍舒照例将纸条撕碎塞进桌布下,将衣服脱了后,平躺在外侧。
身边的公门菱倒是睡得跟猪一样死,全然不顾她的死活,甚至将脚都挂在了她的腿上,苍舒气得牙痒痒,但也不好直接推醒她,只能稍稍挣扎出来一些。
夜逐渐变深,周围的温度越来越冷。
苍舒闭着眼整理脑中的思路,已经有些迷迷糊糊的迹象,然而就在她意识完全模糊之时,却隐隐约约听见了门外传来的奇怪声音。
那是一种极其黏腻沉重的声音,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拖着一条腿过来一般。
有人来了。
脑中的思绪一闪而过,苍舒咽了口口水,假装不在意地翻了个身,将自己整个人面朝着门。
下一秒,木门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在风声的掩盖下,显得并不是很起眼,然后——
门被一只苍白的手缓慢推开。
月光将门外的影子拉得极长,她也并未在第一时间走进屋内,而是极缓地抬起一条腿,如同关节坏死一般费力跨入。
接着,她迈着极小的步伐,缓缓走至房间的铜镜旁坐下,涂着艳红指甲的手拉开抽屉,她从中抽出一张红色的纸,用嘴唇抿了抿,又轻轻拿出胭脂盒子,凑近铜镜,抹在脸上。
她的唇极红,脸极白,嘴里哼着一古怪的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