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盛宇,跟我私奔吧。”
别难过我会一直爱你
夜风微狂,月色如霜,祝楚意牵着何盛宇的手,进了祝家大门?,带着他在花园肆意奔跑,说:“何盛宇,现?在就跟我私奔。”
风从耳边吹,何盛宇看着跑在前面的祝楚意,她的长发飘逸,大衣的衣摆翻飞,像个行侠仗义的女侠。
两个人加起来年过半百,竟做这?样幼稚的事情,他觉得好?笑,忽然什么烦恼都没有。
绕房屋跑了大半圈,祝楚意停住脚步,指向一个大窗,气喘吁吁地说:“何盛宇,看!那是我房间。”
何盛宇抬眼看那个亮着灯的窗户,收回目光看祝楚意,心里有股莫名的感动,她把祝楚意抱进了怀里,很久都没有说话。
祝楚意十分乖顺,把头靠在何盛宇的胸膛,静静地听他的心跳。风刮过,树叶沙沙作?响,祝楚意缓缓抬头,双手捧住何盛宇的脸,很温柔地说:“何盛宇,别难过。”
何盛宇垂眸,轻轻摇头说:“我不难过。”
祝楚意微笑注视他好?一阵,又说:“何盛宇,我会一直爱你。”
何盛宇并没有哭,可?他忽然有一种破涕为笑的感觉,他笑着低头,捧住祝楚意的脸亲吻。
他幸福得手在颤抖,心也微微地颤抖。
在起那么久,他第一次觉得祝楚意和自己如此紧密,且心意相通。
两人刚奔跑过,气息都有些急,祝楚意感觉有点呼吸困难,正想说暂停一下,就听见屋里有人出来。是祝明远和阮女士送客人出门?,一边说着客套话。
何盛宇也听见了,捧着祝楚意的脸,动作?顿住,两人对视一眼,祝楚意带着何盛宇往暗处躲,像偷情怕被抓,危险刺激又想笑。
送客人途中,阮女士说:“刚才意意说出去门?口见个人,怎么去这?么久还不回来,正好?我出去看看。”
祝明远附和道:“我陪你一起去。”
他们走远,祝楚意还没回过神?,忽听何盛宇在头顶唤她:“意意。”
“意意”是家里人从小叫到大的,祝楚意早已听惯了,没觉得有什么特?殊,可?被何盛宇这?么一叫,她忽然觉得这?个昵称好?宠溺,她听得骨头都酥了。
她脸颊红扑扑,仰脸笑着央何盛宇道:“我还想听,你再叫一次。”
何盛宇眼里带笑,又低头亲她,过一会才开口说话:“意意,我会一直爱你。”
目送客人开车出了大门?,阮女士站在门?边张望,不见人影,但她认出外边停着的那辆车是何盛宇的。
她跟祝明远嘀咕:“说是来门?口,现?在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刚才意意是穿着睡衣出来的对吧?”
祝明远没留意那么多,茫然地摇头说记不清。
阮女士想给祝楚意打?电话,才想起没带手机出来,“你手机带出来了没有?给意意打?个电话,问问她去哪了。”
祝明远:“我也没带手机。”
阮女士叹叹气,裹紧身上的外套,径自往回走,进屋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人,她一愣,疑道:“你们两个怎么进
来的?”
祝明远跟在后头,伸脑袋过来一看,见是自己的女儿和何盛宇,他喜道:“小何总来啦!”
何盛宇刚剥好?一个桔子递给祝楚意,桔子皮还没来得及扔,连忙起身与祝明远寒暄,而祝楚意被阮女士拉到楼上问话。
“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阮女士坐在床尾凳上,背脊挺直,双腿交叠,双手搭在膝盖上,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妈,你想问什么?”祝楚意靠边倚着五斗柜站,像个做错事被罚站的孩子,脸上的神?情却有恃无恐,她甚至很想笑。
“还能是什么!”阮女士瞪她一眼,“你跟何盛宇现?在是什么情况啊?大过年的他特?意跑来找干什么?”
祝楚意垂眼撕着桔子身上的白丝,漫不经心地说:“他跟家人吵架了,心情不好?过来找我,我就带他逛了逛花园,然后带他进家里喝茶。”
阮女士诧异,“他跟父母吵架?为什么吵架?”
“……为我。”
阮女士沉默。
低头看见毛绒拖鞋上沾了干草屑,祝楚意抬起脚甩了甩,甩不掉,她抬起另一只脚,用鞋头轻扫,干草弄掉了,白色毛绒鞋面却留下了一点污渍。
“妈,如果……”祝楚意抬眼看阮女士,犹豫过后说,“如果我想跟何盛宇结婚,你会支持我吗?”
阮女士似乎早就料到会如此,波澜不惊地问:“他跟你求婚了?”
祝楚意缓声说:“他提过,但我没有答应。”
阮女士提醒她:“那你想好?以后怎么跟他父母相处了没有?”
祝楚意沉默。
她只知道自己愿意嫁给何盛宇,其他的都不曾细想。又只想到结婚以后两个人会自己生活,不需要每天面对他父母。不曾想过或许偶尔也需要委曲求全,陪着他去受人冷眼,去与他人对抗。
她迟迟不语,阮女士忽然叹气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意意,如果你真的非他不可?,妈妈当然不会反对,反正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又说:“只要你和他在一起能够幸福,其他的事,以后两个人再一起去克服,去面对也是可?以的。”
有阮女士支持,祝楚意觉得自己又坚定了些,她看阮女士半晌,脸上慢慢浮现?起笑意,忽然过去抱住阮女士,罕见地跟她撒娇,“亲爱的妈妈,您是天底下最好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