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不近不远,她认真、无声地注视着霍邵澎,像分辨、思索、权衡。
她知道?他是谁。
是什么身份,今夜做了什么,才令她安然无恙,全身而退。
所以虞宝意也知道?,她不顾一切吻上他唇的行为,也会让自己今夜,再?也无法全身而退。
哪有什么分辨思索权衡。
若有,那?也是分辨思索权衡过后,还是选择了冲动?。
冲动?到她故意忘记了之?前与谁同乘一车,他的女友?心上人?那?个热烈张扬的女孩,甚至好?心到想投资她的节目。
可她现在?在?做什么?
在?做和霍邵澎一样,单凭一句喜欢,就让恶劣无耻的行径,变得理直气壮的人。
她和他,变成了一样的人。
那?头盘发被?压散在?床上,像一条条触手,缠紧了两人,也好?似掐住了虞宝意的气管。她步入窒息的边缘,全然凭靠霍邵澎偶尔的善心才能汲取到氧气。
合衬贴身的裙子在?谁的手中,柔滑细腻得如一匹未经加工的绸缎,不知怎地就从上往下卷到了腰间。
虞宝意情不自禁绷紧了后背,她浑身的感知处于?冷热交替阶段,冷的是屋内游荡的秋风,热的地方,像掐灭不久后的烟头,在?她身上一寸寸点过,灼出一道?道?微小的红印。
交织着,似盛夏携卷了未尽的余热,在?她身体里响起?最后一场盛大的鸣唱。
她第一次以这样的视角看霍邵澎。
有过仰视、平视,从未像这样,目光一垂,是他的头发。
离她有点距离,稍微伸手才能碰到。
可又极近。
近到这场鸣唱中,虞宝意只能听见他用她的身体演奏出的声音。
时而温和柔缓,不紧不慢推着甜美的潮水没过她。时而急促,像一串散线的珠子落到河面,惊动?剧烈的波纹。
很快,她指尖抽动?着,不得已按在?他肩膀上。
“babe。”霍邵澎离开了那?处,俯身靠近她,捉起?她的食指摁到自己唇上。
微湿,有些黏腻。
他问:“想试试吗?”
虞宝意摇了头。
他无所谓地笑笑,吻下来前,说了声很甜。
似乎是本能,她条件反射,张嘴就接纳了他带有她味道?的吻。
虞宝意没想过他中途停车去便利店买的东西,最后会用在?自己身上——准确地说,是用在?他的身上。
那?时,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斥责他的处心积虑,或者趁虚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