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她眼神清澈如水,仿佛能一眼望到底,语气诚恳无比,试图让眼前的谢扶华相信她的每一个字。
谢扶华轻轻一眨眼,眼眶中的泪水便悄然滑落,沿着他瘦削的脸颊缓缓滴落。
他声音微弱而颤抖地问道:“真的吗?你真的……没有想要和我和离吗?”
他的眼眸干净无比,如同被初春雨水打湿的琉璃,既清澈透明,又带着一丝易碎的脆弱。
楚倾月看着这样的谢扶华,心中忽然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像是愧疚,又似是心疼。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然后一字一句,认真地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从来都不是废人,我从来都没有嫌弃过你,一丝一毫都没有。”
“至于和离……我们还是要离的。”
谢扶华苦笑一声,“我知道了,你还是嫌弃我。”
那双曾经充满傲气与自信的眼睛,此刻却仿佛被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让人再也看不清里面的真实情绪。
楚倾月看着谢扶华那双因悲伤而泛红的眼睛,心里突然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她清楚地知道,她不能就这样让误会继续下去。
于是,她紧紧抓住了谢扶华的手,真挚地看着他:“你听着,等你康复了,会有无数的世家贵女趋之若鹜,排着队来嫁给你的。而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农女,连最基本的礼数都没有弄清楚,我们之间,本就不相配。”
谢扶华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楚倾月,仿佛要将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刻入心底。
楚倾月见状,一咬牙,决定把心中的秘密彻底说出来。
“你知道吗?你弟弟也娶妻了。”
谢扶华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地说:“知道的,方才他们一起来过这里。
楚倾月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你弟弟谢呈清,娶的妻子,是我的妹妹楚菁菁。”
她顿了顿,“而且,原本要嫁给你的人,是她不是我。”
听到这话,谢扶华震惊无比。
“那最后,为什么你们两人……”
前二十年,他是知道自己身上有娃娃亲的,但是他从少年时期起,就一直在领兵打仗,一直都住在军营里。
对于自己的亲事不感兴趣,所以,他连永宁侯府的姑娘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忽然之间,有人告诉他,本来该嫁给他的人,嫁给了他的弟弟,是谁都会震惊。
楚倾月长叹一口气,“归根结底,还是永宁侯府对不起你。”
“去年,你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偏偏那个时候,楚菁菁恰好及笄,到了出嫁的年龄。你知道的,你们王府和我们侯府,在二十年前就定下了这桩娃娃亲。当时说的是永宁侯府的嫡长女,要嫁给镇北王府的嫡长子。”
楚倾月说到这里,不禁皱了皱眉,仿佛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