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高高在上坐在椅子上,看着脏兮兮的小女孩抓起蛋糕,疯狂往嘴里塞蛋糕。
因一时心疼困住她十多年,想要弥补却总是伤害对方。如今她终于尝到小女孩吃到的蛋糕,原来时这种滋味……
“余思夏!”
变故发生得太快,余夏没有想到余思夏为了一个蛋糕摔下轮椅。她抱起余思夏,仍旧嘴硬地说:“别死在我怀里,我不想因为你坐牢。”
余思夏额头出了汗珠,豆大的汗珠滚落,红润的脸颊变得惨白,嘴唇乌紫,单手强撑着身体,凑到余夏耳畔说道。
“姐姐啊……千万别心软。”
“我不要你爱我,也不要你心疼我。”余思夏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急促喘气,眼泪含在眼眶中,“我要你恨我,恨透我。”
姐姐,我这样的烂人,不值得你原谅。
如果有下辈子,我们还做姐妹。我保证不会对姐姐动心,不会对姐姐产生贪念。
“快去找家庭医生来,立即准备手术。”余夏绝望地望向黑暗。
她已经死过死过一次了,再也不会对死亡感到害怕。余家把她当人形血包,现在是她发挥作用的时候。
余夏抱着余思夏走出门外。
电梯下到负二楼,空气中弥漫消毒水气味,持有枪支的雇佣兵站成一排。
“她的病不需要匹配血缘。”主刀医生突然开口说,“至于什么原因,等她醒来你亲自问她。”
主刀医生走进手术室。
余夏手脚发软跌坐在地,看着手术室大门关闭,红灯亮起。她踉踉跄跄站起来,靠着墙壁站立,拢了拢毛呢大衣,下颚埋进高领内搭里。
消毒水气味钻进余夏鼻腔,勾起过往记忆。她刚到余家那会生了一场大病,如果不是因为体内血液特殊能救治余思夏,恐怕余家早已把她送回孤儿院。
那时,她一个人躺在病房里,听见仪器传出的滴滴声,闻到浓烈刺鼻的消毒水味。她总会担心自己就这样死去。
直到病床边多了一罐糖果,她知道那是余思夏给她的。
她对余思夏的感情无疑是复杂的,像是缠绕在角落里的蛛丝。没有太多的爱,也没有太多的恨。
到最后只剩下平静。
她不想余思夏就这样死去,也不想再见到余思夏……
“大小姐,这些东西小姐拜托我交给你。”
余夏控制即将崩溃的情绪,抬眸看向侧方。
站在她身侧的中年女人红了眼眶,眼白布满血丝,眼泪落下。她局促地往衣摆上擦干净双手,递给余夏一份文件,“小姐名下所有遗产全都归你。”
中年女人是余家保姆,照顾两姐妹长大,难免会有感情。
“我不要她的东西。”余夏没有接过那份沉甸甸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