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荏悄悄吸了口气,没忍住还是瞥了肖屿一眼,他面上神情淡淡,看不出情绪。
她弯下腰对肖家骏说:“那、那行,老师就不客气啦,也替陆鹿谢谢你。”
肖家骏问:“陆鹿是明天回来吗?”
杨荏:“嗯,你怎么知道的?她跟你说的吗?”
肖家骏:“对,她还给我发了滑雪的照片,屁股和膝盖绑了粉红色的小乌龟。”
杨荏想了想,把挂件摊在手心,问:“那这个礼物,你想自己给她还是我替你给她?”
肖家骏眨眨眼,连连点头,细细声讲:“我想自己给她。”
肖屿耐心有限,薅一把儿子短短刺刺的脑袋:“家骏,你先进琴房自己待一会儿,我有点事要跟杨老师沟通一下。”
肖家骏看向杨老师,像在征询她的意见。
杨荏被肖屿盯得脖子起了鸡皮疙瘩,感觉他下一秒就要捏着她的脖子,拎到没人看到的地方“好好谈谈”。
她叹了口气,点头道:“我是有些话要跟你爸爸讲,我ipad里有一些新找的演出视频,你先看看,也可以玩上面的游戏。”
肖家骏说好,走向琴房。
琴房门一关,肖屿立刻垮了脸,两道浓眉都要打结:“杨荏,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睡了我——”
杨荏两只手都去捂住他的嘴,挤眉弄眼道:“孩子和沐冉都在里面呢!你别乱讲话啊!”
肖屿不去拉开她的手,反而一手盖在她的手背上,杨荏欲逃,他另一手直接揽住她的腰,把她紧紧压到自己身前。
杨荏仿佛一下子就回到了昨晚。
他总是炙热的,没有降温的时刻,甚至可能是因为酒醉的关系,他越来越烫,越来越烫。
杨荏以前对这件事只当夫妻之间的例行公事,知道片里书中说的花样多,可没想过那些都能发生在她身上。好多姿势她都是第一次尝试,他、他怎么能把她抱起来……
不能想,不敢想,越回忆越觉得昨晚的自己好陌生。
她的手被压在肖屿的嘴唇上,他说话时,带出来的气息是夏夜海边的风,密不透风地覆在她身上,好几天都会记得那种黏湿的感觉。
肖屿心情复杂,贴着她的手心缓声道:“你睡完就走我也就算了,但你怎么能不认了呢?”
——肖屿其实很少有过“委屈”这个感觉,就算他以前遇上黑裁判、打过明显不公平的比赛,他也只会觉得不忿或愤怒。
他还曾经觉得,只有弱者才会觉得“委屈”,委屈给谁看呢?直接干就是了。
但现在他真真切切地感到委屈。
他刚才在家也认真回忆反省了一下,虽然昨晚他是喝醉了酒,但并不影响他的能力才是。
还是说,醉酒的他有一些行为让杨荏不开心了?
肖屿心里忐忑不安,小心翼翼地接着问:“是不是我有的时候太……粗鲁了?让你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