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看出来了,是吗?”凌寒远顿住脚步,就这么好整以暇的看着神医。
空气有一瞬的凝滞,四目相对的瞬间,神医略显心虚的别开头。
“既然凌家主不欢迎我,那我走便是。”神医抬步就走,不敢再逗留。
凌寒远在后面发笑,“她是龙。”
脚步一滞,神医掩在袖子里的手,已经开始止不住的颤抖,“你、你……”
“龙蛋里出来的孩子,鲛皇与鲛后所生。当时在鬼魅林里,所有人都看到了真相,想瞒怕是也瞒不住了。”凌寒远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狠戾,“为了把她藏起来,我拿自己的儿子与她调换……”
说到这儿,他目光沉沉的盯着转过身来的神医。
显然,知道了这么大的秘密,神医自知今日怕是不可能走出凌家了,干脆也不挣扎了,唇角扯出一抹讽笑,“凌家主还真是牺牲很大!如此说来,你应该获利匪浅吧?”
“你是说龙珠?”凌寒远一开口。
神医身形一僵,等着他的答案。
“龙珠不在她身上,只有半颗鲛珠维持着她的生命,你说可笑不可笑?我与夫人拼尽半生努力,居然什么都得不到。”凌寒远长叹一声,“现在你都知道了,不如你也帮我猜猜,龙珠在哪?”
神医好似想明白了什么,“你们夫妻二人挑唆其他人围攻鲛族,其实就是冲着鲛后去的?为的就是鲛后的龙珠?!凌寒远,你好卑鄙!”
明明鲛后捏碎了龙珠,但凌明颜的身上为什么没有?
要命还是要权?
关于龙珠的下落,还真是伤脑筋,凌寒远和望秋折腾了这么多年,也没从凌明颜的身上找到龙珠所在,是以他们真的闹不明白,鲛后当年到底把鲛珠放在了何处?
“呵。”神医忽然笑了。
凌寒远眯起危险的眸子,“你笑什么?”
“父母之爱子,必定为之计深远。”神医幽幽启唇,“凌家主心里满是权力,自然不会明白鲛后临死前的心思。”
闻言,凌寒远凝在掌心的力道,悄无声息的散了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这老东西知道什么?
“龙族的龙珠,与鲛珠一般,是命根本源的存在,不是谁都可以觊觎的,但跟鲛珠还有一个明显的区别。”神医冷笑连连,“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吗?怎么,你的好夫人没告诉你?”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哦,我明白了。”神医有效了,“原来你们夫妻之间,也不是完全信任的状态。你的好夫人,到死都瞒着你这个秘密呢?”
那一刻,凌寒远沉默了。
如果说望秋到死都瞒着他这件事,那应该是因为交换子的事情,心中生出的报复吧?
“你最好把话说清楚。”凌寒远好似收到了刺激,忽然间就没了所有的耐心,“要不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永远都开不了口。”
神医嗤笑,“你也不必威胁我,我很清楚不管做什么,都不可能活着从你手心里走出去了。既如此,我又何必多费唇舌成全你呢?我不好过,你也休想。”
“是吗?”凌寒远扯了扯唇角,“你就那么确定,答案一定会在你身上?你知道的事情,旁人未必不知道,不要对自己太过自信。”
神医却没被他唬住,“但凡你凌寒远有这能耐,你那位惨死的好夫人,也不至于瞒了你这么多年,你却什么都不知情。”
凌寒远不说话,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须臾,神医幽然吐出一口气。
看样子,自己这条命是暂时保住了……
“没想到,你还能留一手。”凌寒远裹了裹后槽牙,“你只要帮我找到,龙珠所在之处,我一定保证你的周全。”
神医可不敢再相信他了,“吃过一次亏,还敢去上你的贼当?你真以为我是傻子吗?凌寒远,你现在的话已经没有任何的可信度,我不相信你。”
“那你要如何?”凌寒远沉着脸。
神医将一枚药丸递过去,“很简单,把这药吃了,待确保我真的回到了兽人庄,真的安全了,我就给你解药。”
“我若是被你毒死,那又该如何?”凌寒远素来多疑,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他。
两个疑心甚重的人,都在怀疑对方想要弄死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谁敢把性命交付在对方的手里?
僵持在原地,谁也不肯轻易退让。
可这样僵持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最后只能是凌寒远退让,原因便是……他是因为欲望和野心,而神医则是为了活着。
活着已经是一个人最后的底线,所以神医没有退路,自然不可能退让!
“好!”凌寒远阴测测的盯着神医,“但你最好别耍花样,否则就算是去了兽人庄也没用,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神医兀自打了个寒颤,“我当然知道凌家主的手段。”
“知道就好。”
凌寒远接过丹药,犹豫了一下便塞进嘴里。
如此,神医稍稍松了口气。
只要拿捏着凌寒远的命,谅他也不敢轻举妄动,至少短期内自己肯定是安全的,是以不必再如此紧张,但也不敢大意。
“如此,你可放心了?”凌寒远沉着脸,“现在可以告诉我,龙珠在哪了吧?”
神医深吸一口气,“鲛后死的时候,不是诞育了龙蛋吗?你们都抱着出来了,也孵出蛋来了,偏生在凌二姑娘的身上,找不到你们想要的,那就说明一个问题……二姑娘一直在防着你们。”
眉心陡然拧起,凌寒远一口否决,“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