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软睡觉没有开灯的习惯,凌晨的房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呼吸声距离自己不远不近,苏软甚至还在幻想,男人此时在沙上是个什么姿势,即使听到她接电话,那人也没任何反应。
苏软缓慢移动,有些笨重的身子靠着床头,她没开灯,视线在黑夜中缥缈的望过去。
谁都看不清谁,但苏软就是知道,正对面沙上的那个男人也在跟自己对视,他的视线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无法忽视,滚烫又直白,带着不可知的危险。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就这么看了不知道多久,苏软叹气,开了灯。
镶嵌在头顶的一圈暖光照下,苏软才看清他,陈弘港很爱干净,即使每天被关在狭小的一居室内,也把自己收拾的很好。
质感极好的白衬衣黑西裤,将他的体型包裹的很好,领口没扣的扣子下,胸膛一点变化都没有,还跟以前一样,健硕宽阔。
整个人没有长期不见阳光的颓废凌乱,相反,他精神看上去还不错。
陈弘港紧绷着下颌,一直没说话,就这么隔着不远的距离看她,他想上去抱她的,也想吻她,但现在他好像没那个资格了。
无论是恨还是爱,这个人早就不在意自己了。
男人突然有点明白赵成衔了,难怪偏执如他,会在做了那么多,却在始终得不到方穗穗的心,被她伤透了之后,彻底放手,任人离开。
陈弘港正准备起身离开,床上的人突然开口叫他:“陈弘港,看烟花吗?”
她的主动,让男人早就凉透了的心又跳动起来,他喉头颤了下:“我去买。”
长时间没说话的嗓音有点哑。
“佣人买的有。”
提前一天,苏软就跟家里佣人全部放了假,陈弘港“没了”,有几个怕苏软伤心,不放心她一个孕妇单独住,不肯回去。
苏软凶起来,才把人吓唬回去,不过在走之前,几个佣人凑钱买了点烟花在家里,让她跨年夜不至于孤独的看着别人燃放。
“好。”陈弘港到衣帽间,拿出一件厚实的羽绒服,到苏软身边时却停下,此时的他,已经不确定能不能再帮她穿衣服。
然后就见靠着床头的人往前挪了点,仰头看他,朝他伸出双手。
男人薄唇抿的很紧,悬在半空的石头平稳落地,握着她苏软手腕,自然地把袖口从她纤细的胳膊中套过去。
陈弘港跟着她走到门口,身前的人停下脚步,他心里一咯噔,问:“怎么了?”
苏软看了眼他身上很薄的衬衫,抿了抿唇:“去穿件外套。”
男人松口气,往衣帽间走,走到一半回头。
苏软笑:“我在这等你。”
陈弘港快进去随手抓了件搭在胳膊出来。
苏软下楼的时候,陈弘港就跟在身后两三步的距离,动作格外小心,生怕自己的逃跑乱了她的心神,出了什么意外。
烟花就放在花园的玻璃房内,苏软慢吞吞往花园中间走,男人把玻璃房内的烟花一箱一箱往外抱,不断经过苏软身边,还能闻到独属于他的荷尔蒙的味道。
五彩绚烂登顶那一刹,陈弘港和苏软并排站着,绚丽光彩落在她仰着头的素净脸庞,烟花在她瞳孔里绽放的正闪亮。
张扬的五官此刻看着全是柔和,一点也没有他跑出来后的意外,愤怒好像也没有,就像意料之中的事情。
她很美,那么漂亮的双眸此刻却在仰望半空中由他亲手点燃的绚丽,陈弘港收回视线抬眸,一起看着,然后就感觉肩膀一重,身体绷直片刻,手在苏软后腰,即将触上的位置停住,虚虚地扶住她。
这样也挺好,也算是变相拥抱她了。
气氛久违的平和,两个人保持姿势,一直到烟花结束。
苏软没还从他肩膀离开,陈弘港偏头看了看,她眼睛睁的很大,一点睡意都没有的样子。
他很想在跟她多待一会,想被她靠着,可惜雪太大,太冷了。
也太晚了。
“进屋吧。”陈弘港说。
过了两秒,苏软才抬头:“好。”
陈弘港把人送回房间,苏软不太想躺,靠着床头,看他:“你要走吗?”
男人帮她掖好被角,站直身子,视线落在被灯光眷顾的脸上,她肯定希望自己继续困在研究所的,陈弘港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看着她,等待她的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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