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意斟酌了一下,还是说了。
“能不能不要铃铛?”
“有点像是给十月戴的。”
那个臭猫?他眉眼轻轻挑起,看向她时,眼底染上了些异样的情绪。
“给十月?栀栀,也想做小猫咪吗?”
沈栀意摇了摇头。
“不想。”
谢诏笑意盈盈地整理了一下她凌乱的丝,低声。
“那就乖乖戴着,栀栀。”
“很美的,很衬你。”
可她不喜欢啊,这种东西戴在脚踝,每走一步都能听到那该死的铃铛声。
不如不走……
“栀栀还在想什么?”
“温言玉吗?”
温言玉……
她摇了摇头,现在对温言玉这个名字,有种很奇妙的感觉,不提吧,但是一直横在自己心里。
提吧……
像是用烧的通红的铁,在她心底烫出一个窟窿。
又疼又热。
“没有……”
谢诏拿出一把桃木梳,帮她梳理着到腰间的墨,柔顺轻飘的丝,让他欢喜。
“这一年不见,栀栀的丝这么长了。”
“我很喜欢。”
沈栀意被他这样抚摸着丝有些坐立难安,嘴唇颤抖了一下。
“不说话了?栀栀,想梳什么样的髻?”
髻?沈栀意对这边的髻不是特别清楚,每次都是用一只玉簪子挽起丝。
非常简单……
“我都行。”
都行……
谢诏想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然后,像是拆礼物般,将她一点点拨开。
髻自然也要用特别华丽的。
谢诏这一年给那具尸体梳髻,自然是学得一手的好髻,很快就将她的丝梳理好。
然后,一点点地编织在一块。
沈栀意感觉浑身都被定住了,后背僵直,他的手指又似有似无地抚摸过他的耳廓。
让她更加不自然了。
“你……”
“……”
谢诏认真给她梳理好丝,又从一旁矮桌上拿了檀木盒子,里面琳琅满目是各种各样的簪和镯子。
精贵华丽……
沈栀意的眼睛都亮了,好漂亮。
谢诏没有问她喜欢哪只簪,而是,直接拿了凤冠,步摇给她固定好一些散乱的丝。
可惜没有胭脂水粉和衣袍。
不然,他一定给她换上。
现在身上这一身藕粉色的袄子和白色的斗篷,跟髻间金光闪闪的簪一点儿也不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