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书姐弟不过就是来看看,眼见大伙都忙着犁田,自己也不太懂,将李叔喊到一旁。
“李叔,虽说有些人因借了咱家的耕牛犁地愿意用那短工补,可这吃食上还是要管饱,毕竟咱家有八十多亩地,春时不等人。这两贯铜钱你拿给婶子,让她隔三差五的买些油水大的给大家加些餐。若是不够就先欠着,十日后我再带着小弟过来,到时候再来结账。”
李叔没有拒绝,请人帮着犁田不仅要给钱,还要包吃。今年因借了耕牛出去,那雇人的银钱省了些,吃上头可万不能省,否则明年就没有多少人愿意来庄子上干活了,春时不等人,若是田荒了,县太爷是要抓人去打板子的。
米、面庄子上都有,那肥肥的猪肉就要去屠户那里去买。
“姑娘、少东家,这一块你们放心,定让我家老婆子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另外,去年收的粮食还有一半在谷仓里,姑娘准备怎么处理?”
晏书道:“留下十石左右做口粮,剩下的四五月的时候趁着粮价还行,就卖了吧。”
春夏之际正是那青黄不接的时候,也是粮价相对较高的时候,那时候卖了,能略微多赚些银子。
晏书领着书杰向里长打了招呼就走了,三壮将他们送到乘车的地方。
“大姑娘,少东家,那就十日后上午我还在这等你们?”
晏书道:“不用了,现在这时日都宝贵着呢,你这一来一回的,都能多耕两亩地了。”
三壮挠挠头道:“行,到时候直接来田里来找我们。”
晏书本想让三壮回去,但他坚持将姑娘他们送上骡车。
等将姑娘和少东家送上骡车,三壮见到一个陌生男子有些鬼鬼祟祟的,穿的倒还有些人模人样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登徒子。
三壮赶紧上前,大喊一声:“你是哪里的?来干嘛?”
那陌生男子正是那“假正经”的小厮,他平时跟着郑秀才见的人哪个不是斯斯文文、客客气气的;突然见到一位壮壮的少年,气势汹汹的冲过来呼喊着,直接就将他给吓跑了。
三壮见那人跑了,也就没有多想,只是回庄子后,叮嘱大家最近都注意些门户,女子外出也小心些,附近有奇怪的陌生人出现。
因江家的庄子和郑家老屋所在的镇子离得本就不远,最多也就大半个时辰的脚程。那小厮很快就赶回去向郑经禀报打听来的消息。
“老爷,听那村里的人说,江家人大方的很,经常去里长家拜访,在他们家做短工的隔三差五的也有猪肉吃。这次春耕还将家里的一头耕牛给村里人使,去年他们家还新添了五亩田,看着不像是过得不好的样子”
郑秀才一听,“定是你没打听清楚,一家子孤儿寡母的没有正经营生,只靠那些个地,自是入不敷出。我知道了,定是他们打肿脸充胖子,还想在乡里乡亲面前显摆罢了。这样,等回到县里,抽空你去他们家附近盯着,有什么情况报给我听。”
那小厮称是就准备离开,结果又被郑秀才叫住了:“回来,这事悄悄的办了,千万别让娘子知晓。否则”
那小厮抬眼一看,只见郑秀才脸庞有些狰狞,赶忙低下头道:“老爷放心,自是不敢多言。”
“去吧”
那小厮赶紧出了屋子,舒了口气,摇头晃脑的走了。
很快就到了晌午吃午饭的时候,郑秀才还在书房里坐着不知道想什么?
只见一长相秀丽的女子走了进来,正是郑秀才的妻子朱氏:“夫君,婆婆让我喊你过去吃饭,说是族长和里长都到了,就等你了”
郑秀才道:“让他们等一会有什么要紧”
朱氏劝着:“毕竟是族长和里长,不能太过怠慢。”
郑秀才方才道:“行吧,看在祖父和爹的面子上咱们走吧。”
朱氏跟在郑秀才身后,觉着夫君太过托大了,以后瞅准时机还得规劝一二方好。
这两日晏书终于在后院又开辟出两分菜地来,一想到这以后能省下不少菜蔬钱,心里乐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