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悦却丝毫没意识到:“她们又不是人民币,我干什么要朝着她们笑?她们又没付钱让我花时间和心情来取悦她们。”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截了当,“而且我一天三份工,都得对着人笑,哪里还对着她们笑的动。”
“那你对我笑是因为我让你想到人民币吗?”
谢延这句话却让时悦又笑了起来,她歪着头打量了一下谢延:“你长得不太像是人民币呢,还差一个突出来的大啤酒肚,最好脖子里挂一根金链子,皮带用那种明显的爱马仕logo,正好把肚子勒出游泳圈。”
“你真的不是因为我30的小费才对我笑那么多次的吗?”谢延也调侃起来。
“不是,因为你长得好看啊。”时悦活泼起来。
她的眼神像是自带闪光,噼里啪啦就在谢延的脑海里炸出了一圈绚烂烟花。
“对了,你为什么每次给我30小费呢?是不是不知道其实我们店里给10到15就可以了?”
谢延盯着时悦的眼睛。
“不是,因为你长得好看。”
时悦的脸腾的就红了。
被谢延这样的男人认真地看着说出这样的话,一向觉得并没有什么少女情怀的时悦,也害羞起来。
“你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我都不好意思看你了。”时悦侧过了头,伴随着她这个动作,她额前的一缕黑发便也滑落下来,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非常的纯情。
我没有在开玩笑。谢延很想那样讲,然而他知道这并不合适。时悦总可以给他最原始的荷尔蒙吸引力,但他并没有想好是不是可以开启一段长期的关系。
理智在告诉他,他和时悦是不合适的。
“我这个礼拜六中午有空。”他转移了话题。
“可以呀,那就这周六去我家吃个饭吧,我把时亮也叫上,他正好有问题想请教你呢。”
“你调到现在这个包厢以后都适应吗?”
时悦笑笑:“适应当然适应,工作内容又没变,只不过说起来,‘小樽’因为这个地名的知名度,确实客人比‘网走’要多一些,我想大概因为很多人和我一样不知道‘网走’是什么地方吧……”
“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城镇。”
“你去过吗?!”时悦瞪大了眼睛,“比小樽还好看吗?”
谢延点了点头:“恩。网走是一个比小樽更让我喜欢的城市。小樽是现代的日本,但是北海道不仅有小樽的精致唯美,网走的原始花园、广袤的湖泊山川,还有流冰,这才是真正北海道有代表性的景色,是让北海道区别于其他地区的特色。”
时悦又露出了那种安静纯真的认真表情。她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谢延。这是谢延十分喜欢的神情,透过时悦黑亮的瞳孔,满满的都只是他。
谢延为不可见地笑了笑,继续了下去。
“我去的时候是一个冬天。我一直记得去往网走的路途上,列车行驶在白雪覆盖的原野上,天、地、雪和山,都连成了白茫茫的一片。那时候好像能感受到雪花降落坠地的声音,一切安静的不像话,心里也没有任何杂念的安宁,是一个纯净的白色世界。”
“我去网走的时候正好是1月底,那一年的流冰正好到达网走。我跟着流冰观光破冰船,一路看到了非常美丽的蓝色流冰……”
“真美……”时悦也不禁感慨起来,“听你讲,我好像自己也去了网走,看到了水域里有大片摇晃的蓝色流冰一样。”她的眼睛闪着光,“你愿意和我讲这些,真好。”
谢延的心里一动。时悦的眼神像是一支箭一样穿透了他。
她那种自心底传来的渴望和憧憬,让她整个人都放着光。她和他确实并不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但是时悦从不自怨自怜,而是热忱地仰望着不属于她的生活,为了汲取更多的希望和养分激励自己用更多的认真去努力生活。
时悦那样,让他甚至想带她去网走,顺着自己曾经走过的步伐,看自己曾经看过的风景。他不知道,那个时候,她的眼睛里会是什么样的光芒?会比现在好看绚烂上多少?
“你的蟹肉泡饭好了,可以吃啦。”时悦的声音把谢延拉回了现实。
这一顿饭谢延的食欲非常好。比起上一次,他又在蟹本道消磨了不少夜晚的时光。
而蟹本道的一众服务生,也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重要的从来不是“小樽”,而是时悦。
这位长相英俊出手阔绰,原本坚持预定“小樽”的客人,开始预定起“网走”来,并且又恢复了他30小费的优良习惯。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因为工作太忙了,存稿几乎没啥进度……绝望,而下个礼拜又要出差…绝望x2
啊,写完想再去日本旅游…
以及大家不要觉得谢延这种腹黑又精明的人,会马上冲动的因为荷尔蒙以及长相就马上开始追时悦,谢延分明是那种步步为营,会经过仔细缜密考虑的人。以及一般来说,越是聪明的男人越自私啊~~~~(来自大枣的一条生活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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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遇到谢延,并且还拿到了一如既往可观的小费,这一天对时悦而言本是相当愉悦的。她几乎是哼着歌回的家,按照这样的存钱进度,她在今年暑假,就能报名a大的培训班了。
然而刚走近家门口,大开的家门和里面乒乒乓乓砸摔物品的声音,让时悦的脸色整个沉了下来。
而真正走进家里,看着满地东西被打砸和翻弄过后的遍地狼藉,时悦的心情几乎降到了冰点。
一路上尽是被从橱柜里翻出来仍满地的衣物,间或夹杂着一两个烟头,刚刚洗干净的白衬衫也被皱巴巴地团在地上,胸口的地方还讽刺般的印着一个黑色的脚印,而厨房里的盐罐也被翻到了,白花花的盐粒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