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万金也要扔,不烧成碳,这个冬天大家都等着冻死吧。”反正是汉宫的东西,穿越者杀手的规定是不能将文物带回去,但没说不能就地烧了。一个盒子,不是和氏璧,烧了不会影响历史的进程。
见她还是要扔进火,另一个宫女出了个主意:“烧碳可用伐树,可不用贵物。”
对呀,怎么没想到这点?只想着将殿里的东西全烧了,让管碳的人没办法跟上面交代。其实那么好的东西,烧了也可惜。
于是她将檀香乌木盒放在了矮桌上:“行,去砍树吧。”
不久,一棵树叶还未完全凋零完的腰身般粗的树被拖了过来,两个宦官拿起斧子将树劈成一段段,宫女将劈下的往火力扔,并用长铁钳不停地翻动着。
李红袖看得很满意,不就是不肯给碳嘛,这叫自给自足、丰衣足食。
“不好,走火了,走火了!”院子外传来一声声的就火声,不一会儿,呼啦啦地跑进一堆人。手中还拿着水桶、木盆之类的盛水工具。
“未走火。”劈得满头大汗的宦官过去解释:“殿中无过冬火碳,吾等自烧之。”
宫女们蹲在火边,不时将火中烧得火红的木料用铁钳拉出,旁边的宫女立即将打来的水浇在上面一些。
“嗞”的一声,木料被浇湿,一团烟雾腾起后,变为了漆黑的木炭。
“咋地,咋地!”宫中的大宦官过来了,宫人纷纷请安。他一见火和旁边堆着木头用具,对着李红袖皮笑肉不笑地问:“红袖侍首呀,这为如何?”
“烧碳!”李红袖毫无畏惧的回答,几次危机关头都可能死,现在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一死!但目前她是长公主的侍首、亲信,为了不影响和亲,绝对不会拿她开刀。
“嗞~”一股浓烟飘来,熏得大宦官打了个喷嚏。他抹着泪,眨巴着酸痛的眼睛:“侍首长在永巷,不知殿中规矩。宫中不可有火!”
“去领碳,说没有这里的份。不烧碳,难道想冻死长公主?”李红袖冷笑起来,拿起旁边刚砍下的木条,“咚,咚”地扔进火里,故作温和地、贤淑得她都觉得浑身起毛,有点恶心:“不食禄、哪算宫人,反正这里不算份,那么我们在院中烧碳。”
大宦官一愣,左边看跟着的随从,喝叱起来:“有此等事?去查,为何无长公主碳。问此浑人,如被陛下知,颅还要否?”
随后对着李红袖和眉悦色,手拿拂尘作揖:“下人失责,在此赔罪。碳定送来,这火。。。”
巨大的胜利呀,不用去吵架,就有碳了!
“有了碳,还烧什么?灭了,灭了吧!”李红袖左右看看,亲自拿起半桶水,直接全部倒了上去。
这下好了,就象炸了锅!浓烟滚滚,遮天蔽日。宫人都咳嗽抹眼泪,纷纷地往外逃去。
“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在外响起,逃到烟雾较少地方的宫人纷纷跪下请安。
李红袖也咳嗽着出去,是胡拉海,他正大笑着。而他身边站着个身穿曲裾的年轻人,好似未到十八,唇上刚蓄胡。
“王子所言极是,此女打趣得紧。不来还不知!”年轻人见到满院子热闹和乌烟瘴气,不禁也失笑起来。
递条
“咳,咳!”李红袖觉得眼睛又疼又酸,忙不迭的用手背抹着眼睛和鼻子:“原来是匈奴王子,你怎么过来了?要知道不灭了,直接来个烧烤,大家聚餐一下。”
胡拉海笑着对身边的年轻人作揖:“这是太子殿下,还不拜见。”
太子,就是那个以后登上王位,宠幸赵飞燕赵合德姐妹的汉成帝刘骜?
如果他老爹汉元帝、知道他以后的所作所为,就算是皇后王政君的儿子,又是长子,也立即一脚踢到边疆去当郡王。
“叩见太子殿下。”李红袖也只能跪下行礼。作为现代人,谁喜欢跪下,但好女不吃眼前亏,就当是临时演员演戏吧。
“免礼,起身吧。”太子双手背后,低头笑看。
李红袖站起后,王昭君得知了消息,跟着报信的宫女出来欠身行礼迎接。王昭君已是长公主身份,所以不必跪拜。
“皇姐有礼。”太子立即对着王昭君作揖还礼。
看着院子里,烟雾未散,炭屑满地。王昭君皱眉柔声责备:“红袖,此为如何?”
李红袖可不怕,刚要说,就见大宦官对着她眨眼,手在一只袖子下摆手,意思不要说。
“嗯,嗯!”她清了清嗓子,嘿嘿笑了起来:“宫中说要节俭,心想长公主也要做出典范来。所以就拿来一来棵没用的枯树,试着烧碳。如果成功了,不是省下好多炭火钱?”
王昭君一直在殿里,怎么会不知道。刚才明知故问,其实也是说给太子听的。她来问,总比太子问要强。于是笑骂了一声:“又胡闹!”
对着太子道歉:“红袖久居永巷,不懂宫中规矩,望太子见谅。”
太子笑着打圆场:“其心可嘉,但宫中不能见火,还是内务领取便可。”
“太子所言极是!”大宦官一听立即奉承,侧头对着随从下命:“还去速取上好炭,往后长公主之需均应。”
“多谢。”李红袖欠身道谢。而后面的小宫女、宦官可乐坏了,一个劲地对着大宦官道谢,随后跟着大宦官的随从去内务取东西。
就是说什么都可以拿?不能浪费了,李红袖对着要去的人喊道:“既然要去,顺便多拿一些铺的盖的,反正能搬的全搬回来。”
“红袖。”王昭君脸上微红:“不得无礼,怎能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