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蕊的眼底迸裂了一丝星火,点燃了前世枯竭的草原,燃起熊熊烈焰。
心脏在腔子里疯狂撞击。
产后虚弱的身子剧烈颤抖。
重生数年,她没有一日能够忘记前世所受的撕心嗜骨的痛!
只有杀了她!
让她也尝一遍自己所经受的一切,心底的恨意才能得到抚平!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明知道殿下多看重子嗣,怎么还敢用如此恶毒的手段来害殿下的骨肉!我与殿下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要下这样儿的狠手!”
“刘莹!你丧心病狂!”
她一再强调是“殿下的骨肉”、“你我无冤无仇”,是为了引起萧承宴的怒火,以及他的怀疑。
她与刘莹没有直接仇怨,未必与她身边的人没有仇怨,不是么?
白美人眼瞧着刘莹无法翻身,被“请”回去的气儿也顺了。
幸灾乐祸的扫过林浓后,目光落在了刘莹风韵独特的脸上:“有时候嫉妒两个字就能使人癫狂,刘夫人这几个月里得尽恩宠却无有身孕,焉知不是见不得你有子,故而狠心加害?”
“殿下在意子嗣,就会顾及生母,刘夫人这是怕您分走她的恩宠呢!”
她想暗示刘莹是为林浓做的刀子。
但是一想到之前几次萧承宴对她的偏心偏袒,话到了嘴边,还是生生咽了下去。
她可不想落得跟陈氏那蠢货一个下场。
左右踩死了刘莹,也算砍了林浓一臂!
正好出了她这半年里被打压的恶气。
“刘夫人,若是有什么证据就拿出来,别回头受了重罚,又心生怨恨,说殿下不给你机会自证!”
心如死灰的时候,人的情绪会平静到极致,刘莹笑了一声,两行滚烫的泪从娇艳的脸颊滑落。
“要怎么证明?把十一的墓挖开吗?”
“姨娘软弱,胞弟年幼,过去的许多年里,只有十一这个妹妹与我相互扶持,她活着的时候没有被善待过、死的惨烈,难道还要让我亲手打破她死后的一点安宁么?”
“我做不到……不愿意她死后再受任何人的惊扰。无法自证,就无法自证吧!我认了……要杀要剐,我都认了!”
她痴妄摇头。
无力再为自己解释什么,只冷冷看着赵蕊。
“你赢了。”
“这一次,你终于是赢了!”
“但你也别得意,殿下不会受你苦肉计的挑拨,以为我是在为侧妃做事下手,你想和你的孩子取而代之,做梦!”
赵蕊气得不行。
前世明知酒水有毒,她还恶意诓骗自己喝下,只为了能扳倒对手,这一世,差点害死她的儿子不算,还想倒打一耙!
“真相如何,殿下心中自有裁夺,轮不到你拨弄是非!”
转身,跪在了男人脚边。
楚楚落泪。
“殿下,贱人已经无从狡辩,请您一定重重惩治,为小公子讨回一个公道!”
林浓看了眼那支莲花簪,心中紧绷缓缓平复。
移步至男人面前,盈盈一跪:“王爷,莹儿确实没有理由害赵夫人的孩子,背后之人的真正意图分明是想让您怀疑上臣妾。”
“若臣妾真的因为赵夫人从前种种算计栽赃而记恨,大可以趁着他禁足,无人在意之时,悄无声息地了结掉,何必非要等到您在意的子嗣出生以后再命人动手,岂非白白惹来您的愤怒和怀疑?”
刘莹毕竟不是他的心头肉,如果不把自己牵扯进去,只怕萧承宴是不会费心去审查。
何况这一局,上官氏的真正目标确实是她啊!
萧承宴虽愤怒有人敢拿他的子嗣做算计,但还不至于被恼火冲昏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