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调查深入,东城区的大院笼罩了一层看不见的阴云。
相关人员虽说都是按领导的意思办的,但毕竟有些是不合规的。
孟京担心的事也终于生了。
“你晚上出来一趟,我找你有事。”
这样的口吻让孟京害怕。
“我不方便。”孟京说。
“那我去你单位找你。”
孟京沉默了,穆银临就在队里,她怎么敢让他过来找她?
最终她妥协了,说:“等下时间地址给你。”
“你别再定那种地方了。”
“嗯。”
孟京挂断了电话。
违反原则的事她不干,所以她是不可能帮他的。
可如果他恼羞成怒了,她该怎么应对呢?
孟京这么纠结着就到了下班时间,孟京寻了个回娘家的借口,穆银临没有怀疑。
其实穆银临也要跟去,但她解释道家里来了远房亲戚,不方便,他这才作罢。
地点还是东城区,孟京定了个中规中矩的餐厅,卓杨早已等在了那里,可见他有急迫。
“菜我点好了,不介意吧。”卓杨嘴上问着介不介意,实际上说的理所当然。
孟京早已习惯他这个做派,上大学时他就这样,只顾自己合适。
她那时以为他是家里的独生子,被宠着长大,所以难免有注意不到的细节,现在看来那是不在乎,也是人性的自私。
孟京没动筷子,小声道:“我不是来吃饭的,你要是有不合规定的要求也不必提了,我只是借调在刑警队,关系还在派出所,早晚还要回去,也没攀上什么关系。”
孟京先表明了立场。
孟京是警察,看过太多太多被绑上一条船的案例,一环扣一环,最后被拉进深渊。
卓杨看着她,挑了挑嘴角,道:“我什么都没说呢?你着什么急?”
孟京面色清冷:“你我之间,该说的话早在大四那年说完了。”
卓杨对她的态度不以为意,问道:“你男朋友是穆家哪一支?”
孟京不答。
卓杨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穆局家的,对吧。”
孟京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马上又镇定来下,道:“你指望他会帮你?”
卓杨忽然一笑:“你没有否认。”
孟京心里一惊,果然又上了他的道。
其实卓杨打听了好几天,大多人都不知道这个穆队。
上层领导他说不上话,但那男人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队长,后台肯定不一般,所以就诈了一下她。
果然,还是挺傻的。
多说多错,孟京不说话了。
卓杨笑看着她,道:“别紧张,能让你帮忙的不是什么掉脑袋的大事,我也不能傻的去干那种事。”
孟京不说话。
卓杨接着说:“同在体制内,你应该也了解,领导交代办点事,有时候明知是违反规定,但也不得不办。”
“我啊,是被殃及池鱼了。”
他想自己最轻是个记过,弄不好还要记大过。
虽然有规定处分期间不得晋升,左右不过到个月,字面的意思看着虽然轻巧,但没被处分,等着晋升的人前仆后继,抢都抢不上呢,哪还能轮到他?
他又没什么强硬的背景,那样无异于断了他的政治生涯。
卓杨说:“又不是我一个人这么干,我也没拿钱,就是喝了几顿酒而已。”
他说的轻松,但孟京不信他,如果真是几顿酒的事,他不可能紧抓着她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