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臻书委屈得要命,“妈不让我叫,我有嘛法子。”
婆婆伸出手,爱怜地摸摸她的脸,“瞧你脸都小了一圈了,臻书说你开了个店?赚多少钱啊?太累咱就不做了。真是,咱又不缺那几个钱。”
周臻书赶紧咳嗽几声,“是啊是啊,我也是这么说的。不行,这人脾气犟得很,不听话。”
婆婆审视地看着周臻书,“是不是你都舍不得让舒舒花钱?弄得舒书非要自己去挣才行?”
乔舒心里一个劲地狂答“是啊是啊”嘴上却忙着为周臻书开脱,“没有没有,臻书对我一直都挺大方的。”可不,出场费都是以万计的。
婆婆轻哼一声,“他要对你不好,你告我,我收拾他。别以为铮几个钱就能了他了。”
乔舒搀住婆婆,赔着笑,“嗯嗯嗯!”
回过头看一眼身后的周臻书,冲他做了一个胜利的鬼脸。
明媚的阳光下,她的笑容灿烂得像个天真的孩子,周臻书不由得看呆了。
她叫他:“走啊走啊,快点啦!”
孩子一样娇憨的语气,目光如星光闪烁,嘴角含笑地注视着他。
像是她与他,从无隔膜,从无嫌隙。从始至终,相亲相爱。
良辰总苦短
他们携手路过青草地,金秋和煦的阳光温柔地洒在他们身上,与四周的碧绿青草,怒放玫瑰交相辉映,竞是不胜美景
幸好卧室够大,关上了门,乔舒刷地扔过去被子及枕头,努努嘴,示意周臻书自己铺了地板睡。周臻书很是不满,但还是很有风度地摆出一副不与小女子计较的表情,“知道猫是怎么对待到嘴的老鼠的吗?”
看乔舒懵懂的模样,他诡诡谲地笑起来,“不会一口立即咬死。而是慢慢地,慢慢地折磨它,让它自己都丧失了斗志,乐意赴死为止。”
乔舒狠狠地瞪他一眼,“你想得美。我告诉你,咱们得立几条规矩。你是你,我是我。我的责任只限于在你母亲眼前,与你扮演一对恩爱夫妻。如果你言语举止稍有不轨,我就立刻走人。到那时,我可不会顾什么旧日情分的。”
周臻书好笑地看着她,“好好好,听你的,都听你的行了吧。”
乔舒打个哈欠,“洗澡睡觉,困死我了。”
她顾自洗澡,换上睡衣,倦缩在宽大柔软的床上,舒服地叹息一声。想想又腾地坐起身来,翻箱倒柜地找出好几个抱枕,砌墙一般在床和地床之间弄个隔断,百忙之中抬眼警告道:“不许越过这条线,不然,哼哼……”
周臻书双手枕在脑后,啼笑皆非地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一听说有故事听,乔舒顿时来了精神,“你会讲故事?”
周臻书说,“某一天,一个女生跟一个男生发展到可以同床睡觉了,女生在床中间用手指轻轻划出一条线,说,超过这条线就是畜生。嗯,然后,一整晚夜相安无事。第二天起来,女生甩了男生一巴掌,请问这是为何?只听那女生愤怒道,你连畜生都不如,畜生还会过界呢!”
他轻轻撑起身子,似笑非笑地注视着乔舒,“你希望我是哪一种?”
乔舒听懂了,又羞又怒地砸过来一个枕头,喝道:“睡觉!”
她啪地关掉灯,在黑暗中,传来周臻书不怀好意的轻笑声。乔舒也不由得轻轻咧开嘴角,无声地笑起来。
这一天确实也累了。吃了饭又陪婆婆去附近的动物园逛了一圈,年近六十的婆婆比乔舒更有精神和活力,吃完了晚饭又嚷着游车河,车河游结束又到步行街吃宵夜。婆婆对n市的螺丝粉赞叹不已,直嚷着以后每两天必定得到步行街来吃螺丝粉,因为只有步行街的才最正宗。一直折腾到凌晨才回家,说不累是假的。
乔舒很快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所以直睡到日上三竿。
最后是周臻书叫醒了她。她还不耐烦,“你就不能安静点?”
周臻书无奈地问:“要不要咱们把午饭送进来?”
乔舒一个激棱,顿时清醒过来。她毕毕剥剥地滚下床,擦把脸,抓下头发,冲出门去摆个贤淑的笑脸,“妈!”
婆婆果然已经准备午饭。乔舒一眼便瞥见桌上搁着浓稠的南瓜粥,想必一大早婆婆就起来鼓捣这个了。
乔舒心里感激,赶紧凑上前,一副贪婪的模样,狠狠吸吸鼻子,“啊哟,真香。”
婆婆笑眯眯地瞪她一眼,“刷牙了没?”
乔舒尖叫一声:“忘了!”蹬蹬地跑回房里。
周臻书摇头苦笑,真不知母亲喜欢她什么。一个人的喜好真不能用常理来解释。小时候母亲就一直念叨,本来一直想生个女孩来着,偏偏生下来的是个男孩。母亲和父亲都很是失望。周臻书两岁的时候,父母亲便有心再生个女孩,母亲却多年未能有孕。直至他十岁,父亲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失去了生命。
父亲去世后,他和母亲搬了家,那种宽宽广广的旧大院,在那里认识了徐梓馨。徐母是个娇滴滴的小妇人喜欢穿旗袍,每天下午便坐在窗前听收首机。周臻书的母亲至讨厌她,觉得她浑身一股子妖媚子气,连带她的女儿,一
并不喜欢。
但小小的周臻书,对洋娃娃般的徐梓馨一见钟情。他暗恋她,细数起来,足有二十年。
他送过她一件礼物。用母亲每天给的极少的零用钱,积攒了整整半年,买了一只昂贵的发卡,偷偷搁至她家窗台。跑开的时候惊动了徐母、徐母站在院子里高声叫骂,把发卡狠狠地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