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彼此搭档的这么多年间荼苏自然早已习惯了某人的自恋,因此最终也只是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在心中追问道:‘这具身躯看起来到与你原本的模样颇有几分相似……你不会是为了占据这个身份直接杀人灭口了吧?’
虽说无论她还是尼古拉斯都早已习惯了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不过毕竟此刻两人头上已没有主神那座大山的压制,对于一心想要过平静生活的她来说平素行事自然还是稳妥些的好。而一向对自家搭档的心思知之甚详的尼古拉斯自然也不会令她失望,当下便一脸得色地回答道:‘现在又不是过去那种以任务至上的时候,我自然是有分寸的啦……我可没有亲自对这个平子分家的纨绔子弟动手,只不过是当他在流魂街游玩被那种叫做虚的恶灵攻击的时候袖手旁观了而已。放心啦~那只虚已经化作灵子了,我这个身份绝对是天衣无缝的。’
由于两人间的精神交流不过只花费了一个照面的功夫,因此荼苏倒也不虞自家父亲会怀疑什么,而在听闻对方解释后她也算是彻底地安下了心来,在思索了片刻后不顾对面投来的鄙视目光很是干脆地一头扎回到了自家老爹温暖的怀抱中,顶着一张萝莉脸笑着问道:“既然他是五番队的五席……那么他也就算是父亲大人您的属下喽?那么我可以经常见到他吗?”
仍在纠结与对方对于自家芳龄一岁的宝贝女儿的“非礼”行径的蓝染顿时回过了神来,在沉默了一瞬后方自颇有些郁闷地问道:“……荼苏,你很喜欢这个叔叔么?”
荼苏直接忽略了因为某个称呼如遭雷击般的某人,故作天真地点着头答道:“的确呢……我很喜欢他的头发,金灿灿的很好看。”
话说回来他的女儿平时似乎也相当喜欢蹂躏银的头发来着?当初也曾经抓住平子真子的头发不撒手……他之前怎么没发现他的女儿对金银有着那么重的执着?蓝染很是无奈地扫了一眼自家女儿与自己颜色极其相近的棕发棕眸,最终还是转向了对面的青年很是温和地道:“平子五席同样是在队舍中居住对吗?若是不介意的话有空时便来看看她吧。”
“……好的,蓝染副队长。”好不容易从被称作“叔叔”的打击中恢复过来的尼古拉斯没精打采地点了点头,微眯的红眸中却渐渐地多出了一抹笑意。虽然这有了老爹忘了搭档的行径很是可恶,不过至少今生今世……她是会幸福的吧。而就在他含笑望着父女两人互动的同时,一道身着死霸装的银发身影却陡地出现在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道带着关西腔的男声:“蓝染副队长~”
“……是银叔叔啊。”荼苏抬首扫了与自家父上大人往来最为密切的属下一眼,很给面子地笑着打了个招呼。而银发男子则是随手将手中捏着的柿饼塞到了她的手中,故作哀怨地叹着气道:“真是的……我告诉过你很多次要叫银哥哥啊,你再这样下回就别想让我给你带柿饼了!”略顿了顿后才仿佛终于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金发青年一般眯着眼问候道:“啊啦~平子五席也在?”
‘他的眼睛和你一样是红色的哟,尼古拉斯……而且你们的发色还恰好是一金一银,或许你们会很合拍也说不定呢?’荼苏漫不经心地啃了一口手中的柿饼,在随口调谑了自家搭档一句后方自笑着答道:“可是父亲大人一向告诉我要懂得礼貌——您是我父亲的同事而非晚辈,我自然应该叫您银叔?叔喽。”
“讨厌,被你这么叫我好像一下子就变老了好多……”银发青年仿佛永远带着笑意的容颜瞬间拉了下去,在下一刻却仿佛赌气一般转向自家上司接道:“蓝染副队长,平子队长有事找你哟,你大概是没有时间再继续陪荼苏小姐散步了呢。”
蓝染仿佛很是惋惜般低低叹了口气,但在下一刻却依旧还将女儿举到了与自己视线平齐的高度歉然道:“抱歉,荼苏,队里有些事需要我去处理……我先送你回去吧。”
“……父亲大人,我可以自己回去的。”虽然适时在面上做出了不甘不愿的表情,但荼苏最终还是略带委屈地点了点头,而接收到对方所投来的眼色的尼古拉斯则立时自告奋勇地走上了前来:“蓝染副队长,正好我现在没什么事……不如让我送荼苏小姐回去可好?”
“那么就劳烦你了。”虽然他和这位新进五席并不熟稔,不过对方应该也不会当面做出对他的女儿不利的蠢事才对——蓝染不着痕迹地抬眸扫了一眼依旧人来人往的庭院,最终还是笑着点了点头。而在目送着自家父亲和市丸银并肩离去后荼苏则是立时毫无形象地重重扯了下自家搭档的衣摆,没好气地抱怨道:“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刚才的偷笑!你以为装小孩子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么?我今生的这个父亲实在是太过精明了,若是被他发现我存有前生记忆的话我可就麻烦了……要知道我可是对现在这种平静的生活很是满意呢。”
“唉——就在这里说这些好吗?难道你就不怕别人听到?”尼古拉斯似笑非笑地瞥了身高仅到自己膝盖的女童一眼,最终还是俯下身子将其拦腰抱了起来。在努力挣扎无果之后荼苏也只能大大地翻了个白眼任其施为,同时意味不明地闷闷说道:“没关系啦……镜花水月会帮忙搞定的,他可是比你这一整年不露面的家伙要可靠得多了!”
说到头她还是在为自己失踪一整年的事情生气么?尼古拉斯不由失笑,一边伸手揉乱了对方的一头棕发一边故作感伤地调谑道:“要知道你此次若无意外的话可是需要在这个世界上呆上很久的,说到头我不过是想以一个最适当的身份陪在你身边而已——想在区区一年间从真央毕业原本就是很辛苦的一件事,何况当时我对这个世界还几乎是一无所知……要知道我这一年来可是连觉都没怎么睡呢!不过现在看来我的这一片苦心都付诸流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