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玉紫赦缓缓开口,视线幽幽的在顾宴庭身上转了一圈,理所当然道:“做个闲散王爷不好么?朝中有顾大人这般能人干将,本王何须操劳?”
“哼!”
顾宴庭气的白眼都翻不动了,没好气的坐在玉紫赦的对面,脸色突然凝重起来。
“如你所预料,如今情况不太妙,兖州那边铁甲军消失大半,不知所踪,且不知何时消失的。如今兖州周边各地,几乎已在白家k控制之下。你那日所绘地图中的地方,怕是……”
“怕只怕,郭蒙如今尚在京城,若是兖州白家与他达成合作,里应外合,咱们就会内外受敌。”
郭蒙那厮,的确是个狠角色,连自己自幼辅佐到大的太子都能下毒手,如今若是让他和兖州白家勾结在一起,怕是南康和天庆都会战火四起。
自私之人,最是不怕战火,因为战争可以给他们带来利益。可心怀天下之人不然,他们厌恶战火,不是畏惧,而是因为战火之下,满是骸骨。
思及此,顾宴庭便恨恨的一拳头砸在桌面上,咬牙道:“苏长淑一介女流,倒是没想到竟然如此难对付!”
他话落,却发现玉紫赦一言不发,垂着眼帘,似乎在思考什么。
顾宴庭不禁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想到了什么?”
“苏长淑一介女流,自是做不到如此。可她身后之人,能够以残缺之身掌管白家,你以为只是巧合吗?”
此话一出,院子里瞬间陷入死寂。
苏长淑身后之人?
顾宴庭虽然跟随玉紫赦多年,可一门心思都在探案上,于这些事上了解不多。他也就只知道新任的白家家主是个废人,但却能够掌管白家多年不乱。
这样的一个人,竟能让自己低调的几乎让人想不起来,也是门能耐了。
想到这儿,顾宴庭忽的看了玉紫赦一眼,“你既如此淡定,想必早有解决的法子了吧?”
七王爷捧起茶盏喝了口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笑而不语。
日头渐起,百姓们早已将兰之阁围了个水泄不通,此时,二楼雅间,北小姐朝着掌柜的微微颔首,瞬间,掌柜的点点头,然后正中央,朗盛道:“新戏开幕,观众进场。”
没等掌柜的话说完,瞬间,门外的百姓潮水般的涌了进来,掌柜的眼看情况不对,赶紧脚底抹油,躲到了一边去。
啧啧,没回兰之阁开场,他们这些人就跟逃难似的,稍不留神就会被踩成肉饼。
雅间内,铁倾城看了北若卿一眼,不解道:“今日这一场,怎么改成唱戏了?”
北若卿扯起嘴角,微微一笑,道:“因为,我要在离开兖州之前,替他将京城的舆论风向定下来。”
当日苏陆廷一死,京城里多少不明所以的人便将矛头对准了玉紫赦。
之后檄文的事儿,虽然干的缺德,可却成功的阻止了百姓大规模的闹事,更多的儒生将愤怒转为文章,愤慨激昂,每天在茶楼酒肆里三两成群,互相对着大吐口水,控诉七王爷。
谣言不至于让人少块肉,却能杀死人。北若卿知道此事玉紫赦并不放在心上,可她在意!
想到这儿,楼下已经开场,一道小小的声音从地洞里钻了出来,然后冒出个小脑袋,哀嚎一声:“啊!太子殿下禽兽不如,竟将我等忠臣良将逼到这般田地,我不如死了罢了!”
说着,他便咬碎一口果子浆,吐出一口红色的汁液,脑袋一歪,闭上眼钻回了洞里。
看到那人的瞬间,铁倾城猛地扭头看向一脸惬意看戏的北若卿,感慨道:“卿儿,你老实说,你兰之阁是不是下一个爱豆就是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