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蒙你认识吗?”
宋桥忽然开口,目光淡淡的落在他身上,似只是随口一问,又似是欲言又止。
郭蒙自前几日萧绝遇刺之后,便没有再出现过了。谁也不知道驿馆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南康太子拒绝了陛下宴邀,称身子不适,在驿馆里一呆就是好几天。
男人眼珠子转了转,冷哼一声,否认道:“老子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前两日驿馆里死了个人,消息没传出来,想来你也不知道,死的那人名叫,郭蒙。”
瞬间,男人眼眶通红,死死地瞪着宋桥。
宋桥面无表情,继续道:“此事,被人故意压下,想来等他重回故土时,也只剩下腐臭的尸身了。或许,也有人连他的尸身都不想留呢。”
他每一字每一句,都故意踩在男人的心口上,眼看着男人脸色越来越差,眸充血,宋桥忽的上前,逼近他,似笑非笑的问道:“你不是不认识南康太傅郭蒙么?为何,如此生气?”
瞬间,男人脸色一僵,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向宋桥。
眼前的少年,不过九岁模样,生的一副纯良无害的单纯模样,可方才,方才他居然对自己攻心术!
想明白后,男人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大抵是输在一个孩子手上实在是丢人,也或者是因为自己轻敌而懊恼,男人沉默半晌,忽的仰头笑了起来:“都说天庆最狠毒的是七王爷,没想到,英雄出少年,再过两年,怕是连七王爷都能不见血的死在你手里了吧?”
宋桥眸子一眯,面无表情的朝着男人看去。
那眼神儿,犹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阴森可怖,毫无感情。
他双手攥成拳头,冷冷的看着地上的男人,眼底杀气四溢。
突然,手上一暖,身侧,一道熟悉的身影忽的出现在他身旁,北若卿勾起嘴角,满脸鄙夷的看了男人一眼,“南康的男人,都是打不过就靠一张嘴的么?”
她说完,回眸看向宋桥,笑道:“表现不错,你若是再早出生几年,我就抢在玉紫赦前头,将北家的产业交给你打理,说不定还能更上一层楼呢。”
这话中,对他满是信任。北家的产业,非同小可。饶是北凝恩,当初也不过接触了个皮毛。可北若卿就这么随口而出,要将北家产业交给他?
天见宋桥发呆,北若卿好笑的点了点他的脑袋,柔声道:“走吧,好戏落幕,剩下的,就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了。”
到底是洗白,还是将七王爷的冤屈借着欣喜说出来,要看百姓们选择相信谁。
苏陆廷已死,有句话叫做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苏陆廷这一死,几乎是锤死了七王爷。
可今日之后,舆论风向如何,便不可知了。
不出北若卿所料,新戏上的第二天,外面风向就变了,甚至有人将檄文扒出来,一一反驳。而在舆论风向渐渐往玉紫赦这边偏时,玉墨寒已经收拾妥当,准备启程兖州。
这日夜,北府门外,一道青色的身影手持竹伞站在门外。
不多时,大门缓缓打开。
玉墨寒没敲门,他知道玉紫赦的暗卫看见她自会去通报。
毕竟,七王爷防贼都没防他来的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