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抬起头来,看了他一会,忽然猛地擦干脸上的泪,平日温和如小兔的眼神忽然变得坚硬:“你要去哪里?!”口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倔强。
白鸣风一怔,别了头:“我自然有地方去。”只这个细小的动作却仍然引得他轻嘶了一声,痛苦不堪。
苏苏只觉得心口有一团火轰然燃烧起来,几乎能将她的神智毁灭。她腾地站起身来,冷冷一笑:“白鸣风,你又想瞒着我什么!”
汹涌的怒火让她太想从身边随便抄起什么家伙往他身上招呼过去!!让他好好彻底清醒清醒!
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这个狂妄自大的男人!都半死不活了,他还想呈英雄?!苏苏气得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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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许出这个门!”苏苏气得有些口不择言。:白鸣风眼中的光芒一闪,随即又阴沉下来。
“苏苏,你要听我说……”白鸣风有些头痛得看着抓狂的苏苏,第一次,他觉得她不是温顺的猫咪,而是一只正在发狂的母老虎。
血还是一点一点的渗透出来,身上越来越冷。时间已经不多了。
白鸣风只觉得眼前开始一片模糊。他猛地一按自己的腹部,剧烈的疼痛带来片刻的清醒:“他们找不到我……会想办法找我所有可能去的地方……苏苏,你再呆在这里会很危险的。听话,我走后就把血迹擦掉……”他还想再说。
苏苏气得反而笑了,她发抖地看着他:“白鸣风,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惹了什么麻烦,但是,你要是能走出这个门,我就让你走!”
她的脸色简直跟他一样苍白,抑制不住的颤抖出卖了她惶恐的心。她不要他走,更不要他死——
白鸣风痛得满脸是汗,抬起头看着苏苏,苍白的面孔上是出奇的镇定:“好,我走!但是你得答应,你也得赶紧走。”他说完,忽然修长的脚一撑,人呈半跪的姿态就要立起来。
苏苏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近乎自虐的动作。
他一定伤得很重,简单的屈膝立起都让他的喘息半天。鲜红的血滴答滴在大理石地板上,滑腻不堪,一股铁锈的腥味更加重地弥漫而来。
他身上有一股近乎铁一般的意志,支撑着他失血过多的身体再一次站起来。苏苏不由将自己的手放在口中狠狠地咬,才能抑制自己的惊叫声。
他终于站起身来,沉默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要走。苏苏忽然抢在他面前,一把将门堵住:“不许走!我我……我不让你走。我讨厌你!”苏苏急得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不能走,天这么黑,这么冷,他能去哪里?外面有什么人在等待着他,又有什么样的人要伤害他,她统统不知道,她只知道他要待在这里,起码在这里,她能亲眼看到他。
“苏苏!”他的眉眼忽然竖起,形成一种冷然严肃的神色,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脸上是陡然迸发的怒意。苏苏不由缩了下,但是一会又挺直了背脊。
“你不能走……你能去哪里?!你出去外面,万一他们追来怎么办?”苏苏满面泪痕,一张娇小的脸在灯下充满了绝望的祈求。
白鸣风冷肃的脸色顷刻放松下来,他皱了眉头,吃力地道:“你怎么这么固执,我留在这里,万一连累到你……你又懂得什么,让开!”他晃了晃,努力撑住,脸上又是一阵煞白。
苏苏连忙扶好他,哭道:“反正你出去也是不好,为什么不留在这里,你看你流那么多血,怎么走?”
她的哭声听在他的耳朵里一阵远一阵近,白鸣风努力睁开眼,冷汗点点滴滴,打在她的手背上。
苏苏说得没错,血流得太多了,他的各种失血过多的症状开始显现,头渐渐眩晕,身子发冷……他的确是支撑不到安全的地方了。
他从遇袭到一路到这里,已经是费尽力气和心机,他甚至把自己的车拐到别的小区门口,忍着剧痛,借着夜色的掩护一步步步行到这里。心里没有别的念头,只是要通知她赶紧离开,可是没想最后还是拖着她一起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苏苏,别哭了……你这里有可以躲的地方吗?只要躲过今天晚上,我就有办法。”他放缓了声调,努力让自己不晕倒。
苏苏一听,连忙点头:“有的,我去找,你赶紧过来躺一下,我给你看伤口。”见他答应留下,苏苏大喜过望,赶紧擦干眼泪,将他的胳膊架起来。
仿佛又回到当初那宾馆相遇的那晚,他急性胃出血,是她扶着他一路往医院奔去。而如今,他又一身是伤地扑在她的家门口,她绝对不能放任他不管!
苏苏吃力地把他扶到房间,一脱下他的西装外套,她简直想晕了过去。在他的肩膀上赫然一个血洞,鲜血横流了整个胸膛,还有腹部靠近胃的地方,亦是个血窟窿。血流的速度已经放缓,伤口外的血液变成了黑色,苏苏知道他的伤口已经有些时间了,不然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他躺在床上,就如同频死的鱼一样大口地喘息。苏苏手足无措,想了想,赶紧去厨房拿来一碗盐糖水,颤抖着喂他喝下,又拿来剪刀,将他的内衣剪下来。尽量不扯到他的伤口。
苏苏的妈妈是护士,苏苏从小就看过妈妈给各种各样的病人包扎伤口,于是她又拖出自己干净的衣服,找出一条白色的棉布裙子,三下两下,剪成绷带,简单消毒一下,就一圈圈帮他包扎起来。